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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6部分

流落於貴國,但中國天子未曾對不起我,吾實不敢背主……如今為單于、左屠奢畫策,本已是備受煎熬,若再為單于詳畫細策,我恐死後無顏面對列祖列宗,只能以發敷面,魂遊荒野,永世不得安息……”

狐鹿涉與句犁湖聞言,對視了一眼。

他們最看重的,就是陽罔的這個特質。

雖然受人陷害,被迫流亡,卻不忘舊恩,雖然身在匈奴,受到種種誘惑和拉攏,但依然可以堅持本心。

這樣的人才,一旦收服,必會全心全意,為他們效死。

更會嘔心瀝血,為匈奴的復興鞠躬盡瘁。

是以,狐鹿涉忽然嘆了口氣,對陽罔道:“先生……本王有個事情,本不想告訴先生,但本王實在不忍看先生繼續被漢朝皇帝的假仁假義所矇蔽,故不得不說……”

他擠出幾滴眼淚,對陽罔道:“本王派去漢朝的細作,不久前傳回了訊息……先生的家人妻小,在去歲九月,於漢中為漢朝官吏處死……”

“可憐先生的幼子,年不過八歲,但依舊為官吏所殺……”

“啊……”陽罔聞言,幾乎有些站不住腳,身體搖晃了起來:“為什麼?為什麼?”

臉上的神色,更是扭曲得恐怖無比,雙眼之中,淚水不斷流下來,他握著拳頭,望著狐鹿涉,問道:“為什麼?吾未負漢,漢何以負吾?”

狐鹿涉和句犁湖相互看了一眼,內心最後的疑慮放了下來。

因為,這樣的神情與內心活動與語言,是無法作假的。

至少,狐鹿涉和句犁湖認為,這不可能有假!

但他們怎知,為了今天,陽罔已經準備了足足一千多天,早在元德五年,高闕之戰時,他就已經在未央宮之中反覆演練了無數遍。

來匈奴這些日子,他每天晚上,都會自我催眠,為的就是這一刻,為的就是讓匈奴人徹底相信他。

至於……

他的家庭與妻小……

他根本不是漢中人,他是潁川人!

所以,匈奴人看到的和打聽到的,是天子早就告知他的一個煙霧彈。

第一千五百六十二節 夏務運動

“漢殺我妻兒……”陽罔低頭抽泣著,然後抬頭,露出一個狠毒的神色,奮力道:“那便……怪不得我學伍子胥了……”

句犁湖與狐鹿涉聞言,都是大喜,覺得終於可以收復這個漢朝士大夫之心了!

而一個如此高階的漢朝士大夫的鼎立相助,正是如今的匈奴帝國最需要的。

句犁湖當即就道:“先生若願助我匈奴,本單于願封先生為我匈奴之左大當戶,為本單于之相,掌軍國之命!”

匈奴的左大當戶,是匈奴體制之中,二十四長之一,在匈奴國內的地位,僅次於左右大將和左右大都尉,在左右骨都侯和左右日逐王之上。

其地位相當於匈奴九卿。

只是……

陽罔抹了一把眼淚,對句犁湖拜道:“大單于厚愛,鄙人心領了……不過,如今匈奴國勢艱難,國中需要上下團結,若單于以鄙人為左大當戶,必將令蘭氏離心,鄙人陳請單于收回成命!”

句犁湖聽著,心裡面對於陽罔滿意極了。

這左大當戶之職,是蘭氏的世襲官職。

且世代是由蘭氏的族長兼任,而蘭氏是匈奴本部的三大支柱。

是匈奴王族孿氏世代的輔佐!

上一代的蘭氏宗種蘭陀辛更是有大恩於他錯非蘭陀辛,他句犁湖現在都還被關在浚稽山的某個山洞裡,不見天日呢!

而現在,陽罔能夠為了匈奴的團結,而主動辭謝左大當戶之職。

這簡直就是句犁湖看過的小說話本之中,那些名臣賢良盡心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