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面目全非。屋內侍侯的丫環們皆紅了臉掩口而笑,聽著老夫人聲色俱厲的訓斥少夫人,嬤嬤們搖頭嘆息。紫竹山莊雖說來往的皆為江湖幫派,但婦人家針黹女紅卻也並未曾丟,如今嫁過來這一個,瞧著面秀,內裡竟是包稻草,不但兇悍,對相公動刀動槍,且全無女兒家的一點溫柔體貼,這做出來的活計——真是讓人頭疼!
秦老夫人冷冷瞧一眼垂頭聽訓的媳婦,只覺一陣陣的頭暈,道:“從明日開始,你便跟著寧寧學刺繡裁衣,有寧寧在旁督導,我也省心些!上午學刺繡,下午去廚房學做菜!看你這魯莽樣子,你孃親在家定是沒有教過你的,堂堂城主夫人,將女兒嬌慣成了什麼樣子?!”
謝描描想想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孃親,心道:我娘倒是從來沒有教過我這些東西!垂頭看看自己白嫩手指上兩個細小的血窟窿,只得垂頭喪氣的答應了,才乘機告退。
晚膳時分,秦渠眉回屋之後,便見那小丫頭悶悶不樂坐定在窗前,對著餘暉細細的端詳自己的手指頭,他雖歷來不多話,也覺她這舉動奇怪,多嘴問了句:“怎麼盡盯著手指頭瞧?”
小丫頭轉過臉來,水汪汪的眼神裡頗多控訴,悶悶道:“我在想,明日我這可憐的手指頭上會多長出來多少個針眼?一個手指十個針眼,不知道會被紮成什麼樣子?”
秦渠眉忍不住一樂,“沒事你幹嘛往手指頭上扎針眼?”
謝描描嘆息:“我好好的人,難道是腦殼壞掉了,才想著往自個手指上扎針眼?是姐夫你的母親大人,今日我走的急,不小心將她撞倒了,結果她就罰我明日開始扎針眼!”
秦渠眉皺眉道:“母親不是這樣的人!”他話音方落,便見那小丫頭高舉了手指給他看,他拗不過,走近些方看到那圓潤粉嫩的食指之上果然有兩個淺淡的血印子,似針扎的一般!
“這是?”
“你母親要我繡花給她看,呶——就被紮成了這樣!”她小心的向那兩個針眼吹了口氣,提著手指無比鬱悶道:“你娘說,以後都讓我跟著蘇寧學刺繡裁衣,直到能給你做衣服為止!”
秦渠眉聞言,幾乎失笑。自已的孃親年輕的時候初嫁進來,什麼也不會。本以為做紫竹山莊的少夫人是很容易的,哪知道這女紅與廚藝之上沒少被自家婆婆折騰。秦渠眉五歲的時候還曾見過自家娘抱著繡花繃子偷哭,只是後來過了兩年奶奶過世,才算不見了她抱著繡花繃子愁眉苦臉。想不到今日拿這事來為難自已的兒媳婦!
他本有心與母親說和,但想起這小丫頭張牙舞爪的樣子又改變了主意,能讓母親帶在身邊調教一番,文靜一點,以後許是會成位賢妻良母,也好相夫教子。他既然打定了主意,也只是敷衍了幾句,等丫環將飯菜端來,二人吃喝完畢,已是掌燈時分了。
丫環敏兒進內室鋪好了床,服侍二人梳洗沐浴,帶上門悄悄退下,留二人面面相窺。
秦渠眉看看自己的大床,見小丫頭一臉戒備的盯著自己,想起昨晚那一腳,屋內新換的傢俱瓷器,只得認輸:“你還是睡大床,我睡小塌!”說罷在床上拿了一床被子一個枕頭,彆彆扭扭躺了下去,只覺得身下涼硬,且塌又短小,自小腿以下俱掉在外面,只得踡起身來,縮成一團,打了個呵欠,睏乏無比道:“娘子,為夫先睡了啊!”那丫頭被他這聲“為夫”刺激的生生抖了一下,吹滅床頭蠟燭,撲倒在大床上,沉沉入夢了。
如今他能確定,但凡一聲“為夫”,必能招致她的不適之感,有時是皺眉有時是嫌惡的表情,在她雖是厭惡,但他看來有三分嬌憨。
他耳力超凡,不過一時便聽得到她輕密綿長而有韻律的呼吸之聲,顯是已經熟睡,便抱起枕頭被子轉移陣地,立定在床前,見她將自己攤成個大字,被子被踢在腳下,睡的極為香甜。輕輕扶了她一邊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