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描拿算盤當頭砸下,驚掉了堂內一眾人等的眼珠子。只因她這算盤並不是朝著那大漢砸下去,而是砸向了正一臉喜意的葉初塵。
關斐搖頭嘆息,也躍了下來:這謝家丫頭總是不長腦子,一次次在谷主面前吃虧,卻總也學不乖,老是被谷主氣昏了頭。
他落地的一剎那,先知先覺閉起了眼睛,只聞得周圍一陣驚歎之聲:“這年頭,道姑也找漢子?還是個俊俏少年郎!”
再睜開眼睛時,果然見到謝描描已經臉色鐵青,整個人卻被葉初塵攬在懷裡,大概是一擊不成之後被他反制。此時葉初塵正端了自己的茶盅,喂至她的口邊,無比憐惜道:“媳婦兒,喝口茶消消火吧?”端的是個無比體貼的俏郎君。
謝描描惱恨已極,怒道:“誰是你媳婦兒?別胡唚!”
旁邊那提著刀的大漢已被這突然而來的變故驚得呆住,整個人握著刀,不知道要不要朝這對野鴛鴦砍下去。見得那道姑惱怒之色不似作偽,整個人猶疑不定。
關斐抱臂立在人群中,心道:怕是馬上就有好戲要看了!
果真,葉初塵聞言,露出一絲神傷之色,極是憂鬱道:“媳婦兒,前年中秋,你我月夜定情,私傳表記。你那根簪子現下還在我懷裡揣著呢!”
眾人聞言,議論紛紛:“原來是個假道姑,要不然怎麼在外找漢子?”眾人的注意力早已經從那被割耳朵的大漢兄弟們身上,轉到了這一對野鴛鴦身上。
那捂著耳朵的大漢怒道:“大哥,你還要不要替兄弟討回公道了?”
提刀的大漢猶疑道:“你看這小道姑似被這登徒子調戲了,我這一刀砍下去,非得將兩人都砍了不可。這登徒子雖可惡,但這小道姑可沒做壞事。”
被割了耳朵的漢子怒道:“大哥忒也不長眼色。這明明是對野鴛鴦在打情罵俏,郎情妾意,不知羞恥!你哪隻眼睛看到那小道姑是被調戲的?”
那漢子身周正圍了一眾人,立時點頭附合:“今兒可是看了野戲,真正比戲臺子上將軍調戲農家女還來得有趣些!”
這亂哄哄一團笑鬧傳進謝描描耳中,直教她羞憤欲死。因著夏日,二人皆是衣衫單薄,這般的肢體糾纏,已教她大大覺出不妙來。男子的體溫正透過夏衫,烙得她一身的細汗,耳邊撩過他熱熱的呼吸,簡直是快要貼著她頸後的肌膚,令她面上一片酡紅。偏又手腳被錮,死命的掙扎也掙扎不開。
趁著葉初塵喂她喝水的檔口,她猛然朝著他的小臂咬去。
葉初塵萬料不到她又用了此招,一時吃痛,手中茶盅應聲而落,一時跌得粉碎,她得機立時從他懷中掙脫開來,迎面幾乎撞上那刀客狠命砍來的刀,連忙舉了算盤來擋,只聽得嘩啦啦之聲,算盤珠掉了一地。謝描描失了手中所倚,急忙後退,再也顧不得跌進身後葉初塵的懷抱。豈料她一腳踏空,正跌落在一張硬木板凳之上,上身後傾,只覺那刀客的大刀堪堪掃過鼻尖,再慢個半分,自己的面門怕是不保。
她急忙摸出腰間雙劍,連刀鞘亦未曾脫落,舉劍而擋,餘光只覺白影一閃,立在人群中看熱鬧的關斐身旁又多了一人,白衣出塵,耳邊飄來葉初塵閒閒的話:“媳婦兒,你先替為夫擋擋!”
那刀客攻勢更厲,謝描描頓時氣炸了肺。
飄零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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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斐與葉初塵抱臂閒談,見得那壯漢一刀雖快似一刀,但謝描描騰挪閃躍之間卻也不落下風,他不由笑道:“只不過苦練了一年,這丫頭倒進步不小。”
關斐也笑,但頗為不懷好意:“可憐的謝家丫頭,在谷主你的英明決定下,被我纏著練武也就算了,還要整天被姬副使拿著大刀砍,別的有沒有進步姑且不論,但那逃命的功夫定然是更上層樓。”
葉初塵聞言哈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