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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部分

高山峽谷的過渡地帶。地形忽陡忽緩,無一定之規。雷招弟人仰馬翻之處,乃十丈懸崖。雷招弟人在空中,先往下一望,打量了地形之後,腳一勾,使自己處於馬匹的正下方,然後抽腳出鐙,在馬背上一踏,搶先向地面摔出。落地之時,身子一卷,變為頭上腳下,又重新躍起,在空中抓住馬鞍,打了一個盤旋,徐徐落地。

雷招弟將馬往地面一放,馬身一下子就塌了下去。雷招弟十分奇怪:這馬又沒有被摔著,怎麼就不行了。近前略微一看,頓時毛骨悚然。

恍惚之間,似乎馬匹內臟裸露,不見了皮毛。仔細一看。原來是螞蝗遍佈。馬的四蹄,乾枯如柴,不斷有螞蝗從下層擠到上層,往馬身方向蠕動,似乎螞蝗還不止一層。馬的腹部,慢慢凹陷,說明氣血腑臟正在迅速消失。馬背上,尚無螞蝗,但也是傾刻之間的事了。

雷招弟猛然想到,自己身上可能也有螞蝗。正欲檢視一下,又想到,這裡依壁臨水,就一小片地方,等螞蝗吸食完馬匹,就該輪到自己了。於是伸出右手,擊出一記劈空掌。但馬身龐大,只移動了少許。雷招弟遲疑了一下,邁了一步,一腳將馬匹踹入江中。

“譁”的一陣響,擊起很高的浪花,馬匹沉了下去,一大片螞蝗浮了上來,順水飄流。

看來這裡的螞蝗似乎怕水。雷招弟四下望了望,發現遠處有一處緩坡可以下到水邊。於是,急縱身形,掠了過去。立即察看了自身,所幸為避風雪,著衣較厚,衣褲鞋襪穿插密實。僅雙手手腕處有些螞蝗。想來是剛才空中接馬時所沾。

雷招弟挽起衣袖,將雙手浸入江中。真冷!鑽心刺骨,比長江三峽的江水可冷多了。抽出手,竟然還有幾隻不怕水的螞蝗。雷招弟雙手互扯,螞蝗倒是扯掉了,兩隻手腕也隨之血跡斑斑了。

雷招弟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休息了。這一個小山包,馬匹即能過來,以自己的輕功,絕對能夠回去。

且慢,既有螞蝗這檔子事情,找汪、唐二位的方法,可得變一變了。

先前,沿途只注意四周有無活動之物及人形、馬形的東西。假設汪、唐兩人已然斃命於螞蝗,動自然是不會動了,形狀必然也會有很大的變化。“還得回去仔細察看一下”。雷招弟想到。

要察看就會停留。為防螞蝗,穿戴須得更緊密些才是。雷招弟將最外面的藍色單衣脫下,撕成布條,捆在各緊要之處。臉怎麼辦呢?說不定樹枝上面也有螞蝗。想到這裡,雷招弟又往自己臉摸了一番,依然沒有螞蝗。說明來的路上臉上並未沾上,萬幸。

如果拿布遮住臉,眼睛就看不見東西了。沒辦法。只能遮一部分。這樣一來,手要隨時準備扯臉上的螞蝗,也不能遮了。

十丈懸崖,對雷招弟來說根本構不成障礙。隨便將內氣一提,身形便冉冉上升,須臾間便上了道路。

螞蝗山怪石嶙峋,老樹盤根,灌木蔥蘢。恰似白雲蒼狗,景物隨心意變化。故雷招弟一路尋來,這裡也像,那裡也差不多。徘徊躊躇。很費了一番功夫。

這一慢,便有很多螞蝗爬上了雷招弟的褲腿。螞蝗聞到血的味道,針嘴刺探,卻因棉衣棉褲厚實,吸食不到。於是,只好繼續****中原。

雷招弟先時十分在意,不時檢查螞蝗爬到自己身上的情形。慢慢地,覺得螞蝗對自己威脅不大,完全可以很久才掃除一次,就逐漸放鬆了警惕。

終於發現了,雷招弟走了過去。

剛死的人,雷招弟見過;久遠的骷髏,雷招弟也見過。剛死的骷髏,這是還第一次見到。

枯瘦如柴,皮包骨,對飢餓的災民常常這樣形容。眼前二具槁木般屍首,才是真正的皮包骨。

二具屍首均跌坐於地,保持抗爭的姿式,好像突然斃命一般。身上由於有衣服遮蓋,尚不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