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想一下子被雷絕招猜到,不由得怔在當場:“是。”
“我們的監軍並不只是監軍。因為沒有皇命,這才委派各位監軍之職。你豈能自甘****,把自己等同於尋常的監軍。你如今所負之職。除了監督軍隊最高統帥是否按照張大人的意志指揮軍隊之外,更重要的是出謀劃策,直接統率軍隊。”雷絕招訓斥道:“比如我要散帳,你卻叫軍師且慢,卑職有一計策;問你,你卻說卑職認為軍師應該散帳了。現在敵情有變,你不去仔細推想其中變化的原因,就想獻個‘散帳’之策,可知錯麼?”
鄒衛閩直到此時才有說話的機會,忙單膝點地:“卑職知錯。定不再犯。”
“起來吧。”雷絕招環視了一下眾人,道:“與敵軍交戰之時,如果士卒前進而不敢後退,是畏懼我軍統帥而不怕敵人;如果士卒敢於後退而不敢前進,是畏懼敵軍而不怕我軍統帥。這就是兵法所說的,威嚴勝過慈愛。故此古代的名將在剛剛領兵的時候,往往首先定下苛刻的規矩,總要使得重要的人物違犯,然後殺之以立軍威。我雖然愛惜將士,但軍威亦不可輕犯。鄒衛閩犯小錯一次,杖軍棍二十。拉出去,行刑。”
等鄒衛閩被拉出帳外之後,雷絕招長吁一口氣,繼續說道:“諸位可有誰知道敵軍為何抄我後路,奪取灌縣?”
等了一下,敖聞喜才站了出來:“卑職是想,也許是吐蕃贊普事先允許的範圍很大,這支敵軍本來就可以隨時進攻成都。又或者,敵軍本來準備兩處分兵,探知到我軍的埋伏之後。這才合兵一處,全力偷襲灌縣。”
“嗯。”雷絕招又問:“現在敵軍分作兩起。五萬軍於前日先進灌縣;另外五萬連同糧草輜重,於昨日向杜鵑城進發,後來遇到前一支兵馬派出來的哨兵,這才改道,也進了灌縣。敖監軍可知道這是什麼原委?”
敖聞喜想了一下,道:“卑職不知。”
“好。慢慢地想,慢慢的你就會有所收益。前**所獻的困敵不殺,讓敵軍求援之後再殺的計策也不錯。今後允許你頂撞我一次。”雷絕招轉而向拉進來的鄒衛閩問道:“呵,回來了,服是不服?”
爬在地上的鄒衛閩此時焉敢亂說,只能道一個服字。
“你們三位,是這次統帥之考選拔上來的,要好好地觀測敵軍,用心地學習帶兵之法。現在,我命令,全軍拔營出動,但不是馬上,沒有那麼急。因為我軍的目的地是漩口,而不是灌縣。記住,我軍此行不是交戰,也不要去鼓舞什麼士氣。”
“必定是川軍下的毒。”
釋迦桑布得到本欽請援要求之後,改道進了灌縣。巡視之後。釋迦桑佈道:“洛追堅參,傳我號令,城中一水一糧,均不得沾口,以免中毒。”
隨後,釋迦桑布調集軍醫為本欽計程車兵診治。但川軍所下之毒過於奇特,軍醫均以治療外傷見長,故束手無策。
誰知到了次日,即二十一日,釋迦桑布所率的不沾城中一水一糧的後續軍隊,有半數也病倒了。
三月二十一。次主力軍重返漩口鎮休整。養足精神之後,於二十二日拂曉,越過岷江,陳兵於灌縣城外。
不知為什麼,城內吐蕃軍隊毫無動靜。沒有人開城出戰,城牆上的幾個吐蕃士兵也沒有呵斥,或者問話。
這一切,雷絕招似乎早已料到。只見她成竹在胸,一臉的頑皮,尚自笑道:“自古兵者是兇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這裡本來是不會打仗的,但是大姐說要打,迫不得已,就只好打了。”
雷招弟立即反唇相譏道:“哎呀,可苦了我的小妹了。本來不喜歡攻城的,也只好攻城了。”
“攻城?攻什麼城?”雷絕招低下聲音,道:“忘了?城門已被改裝,你和言幫主去把轆軲折了,再把繩索拴在大鐵環上面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