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語氣冰冷卻是再輕飄不過,仿若冰涼的指尖輕輕點過人的心間。
屋中寂靜無聲,可空氣卻是壓抑冰涼。
聞言,程姣姣的心中頓時又翻起了驚濤駭浪,夏向雲,那不就是夏釋冰的爹!
“碧靈晶在哪裡?”夏向雲淡淡問。
“呵。”夏釋冰笑了,紅唇輕勾,眼尾上揚,笑得極致妖冶,笑得極致輕佻,程姣姣卻是聽得極致悲涼。
這個親生父親,為了別人女人拋棄妻子,在失蹤了那麼多年後回來,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卻是為的碧靈晶……
他的心,怎能不悲?
他扣在她腰上的手臂的緊緊繃起,用力將她環近自己的身體,彷彿把所有的悲涼都發洩在了這條手臂上,面上依舊談笑風生。
他的聲音低沉,卻帶著仿若來自雪山冰澗的寒涼,“你死了,我就告訴你。”
話音一落,屋中的空氣似乎瞬間冰凍了起來,明明已是夏日,卻硬是讓程姣姣凍得指尖冰涼。
“孽子!”夏向雲的目光一寒,語調雖是平穩低沉,卻染上了一層怒意,長劍一抖,直指夏釋冰面門。
夏釋冰笑得愈發燦爛了,眼中卻是寒意四射,鬆開程姣姣輕輕將她扯到身後,戲謔道:“我是孽子,你是什麼玩意兒?”
銀色的長劍劍鋒銳利,泛著森森寒意,劍身上尚淌著鮮血,劍尖到夏釋冰的鼻尖不過幾寸的距離,可他卻依舊面不改色,唇角略勾,狹長的雙眼中蕩著似笑非笑的波光,涼涼地與夏向雲對視。
程姣姣被夏釋冰護在身後,可以看見他談笑風生的面容下其實繃得筆直脊背,秀眉不禁微擰。
夏向雲的劍雖然逼得緊,但以夏釋冰的功夫未必躲不開。
從剛才那一劍的速度來看,夏向雲的功夫絕對不弱,可若是真的打起來,以敵方拖著個受了內傷的傷病員來看,她與夏釋冰兩人聯手,定是佔了優勢的。
可如今……
程姣姣擔憂地望了一眼夏釋冰正在往下滴血的右臂,不過一會,地上鋪的毛毯上已經染了一大片暗紅。定是傷到了動脈,即便是點了穴也無甚作用。
若是再經歷一場惡鬥,那隻手定是要廢了……
所以,只有一個辦法了!
程姣姣突然從夏釋冰身後閃身而出,手中舉著一個小瓷瓶,看著夏向雲與宋蘭,威脅道:“這是瀟瀟谷的十二天嵐,若是不想死的就趕快滾!”
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程姣姣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傻冒,還是一個心虛的傻冒,但是卻不得不用盡全力將表情做得逼真。
夏釋冰的目光一頓,轉頭看了一眼程姣姣,唇角淡淡一勾,復又看向夏向雲,眸中盡是嘲弄與挑釁,戲謔道:“女主人都發話了,你們滾不滾?”
聞言,宋蘭的眼中閃過一抹異光,尖聲道:“賤丫頭,十二天嵐那種東西,誰知道你手裡拿的是真是假,若是真的,你不是也得陪我們一起死!”
程姣姣冷笑,“若是能除了你,我不僅為江湖鏟去一個大害,而且也算報了我師父那麼多年的養育之恩了不是?”
宋蘭不語,但程姣姣可以感覺到,她看向自己的目光猶若最犀利陰毒的刀鋒,直直地刺來。
程姣姣毫不畏縮,眉峰高挑,回瞪過去,眼中盡是挑釁。
正在僵持間,忽然一聲尖銳的呼嘯傳來,一聲聲此起彼伏,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好像有什麼東西撓過心間似的,又震得人神思一凜。
夏釋冰的眉梢一挑,狹長的雙眼中寒光一閃,看著夏向雲勾起一抹諷刺的笑,道:“你還真的以為山莊裡的機關會跟以前一樣?可惜我不是娘,否則還真是讓你鑽了空子。”
頓了頓,夏釋冰的唇角冰冷,冷冷道:“護莊十八衛是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