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唯一的繼承者又是一個只會死讀書的秀才,於是便漸漸破敗了,如今只剩下秀才一人,天天縮在家中不與外界接觸,門前蕭條,街坊四鄰也早已習慣,或者淡忘了這座冷清不起眼的宅子。
只是大家沒有注意到,這些日子,雖然這宅子的大門前仍舊冷清,可後門卻時常有人進出。
一個身著布衣的男子疾步拐進巷子,警惕地看了看周圍,然後推開後門而入。
“常六。”
正要向裡走去,卻被一個婉轉的聲音叫住。常六回過頭,卻見清歌正站在他身後。
“副堂主。”常六微微躬身。
清歌走上前,問道:“你不是剛出去巡查怎麼又回來了,是不是蘇家有什麼動靜?”
常六道:“回副堂主,屬下剛才出去的時候,看見夫人來了,所以便趕回來報告閣主。”
程姣姣來了!
清歌的眸中銳芒一閃,問道:“她在哪裡?”
常六如實道:“夫人和那個叫楚雙悅的女子住進了‘福臨客棧’。”
清歌的面色清冷,“好了,我知道。閣主現在正和左護法商量重要的事情,等一下我會如實轉告閣主的,你先去吧。”
常六一聽,不疑有他,道:“是。”便轉身又從後門出去了。
唇角勾起,清歌原本姣好的面容上出現了一個詭異的笑容,本是柔情似水的雙眸中殺機一閃而逝。
是你自己要來的!
心中主意已定,清歌從袖中抽出一塊紗巾,蒙了面,朝外走去。而主屋中的那兩個人卻一無所知。
屋中,魏荊手中捧著一個錦盒,道:“這是江南那裡的分舵剛送過來的‘金絲血燕’,莊主您看看?”
夏釋冰低著頭坐在桌邊,右手拿著一柄出鞘的長劍,左手的手指輕輕撫過劍身。
他武功大成後便甚少佩劍,這把透骨劍大多時候都被掛在了懈園的牆上,這一次帶它出來,尚未斬殺仇人,卻竟然先刺進了她的胸口。
透骨劍未透骨,他卻嚐到了透骨穿心的滋味。
那日的鮮血彷彿猶在眼前,手指禁不住一顫,碰到了鋒利的劍刃。
一滴鮮血,似一顆紅瑪瑙般從他的指尖滴落。
他抬頭看了一眼魏荊手中的錦盒,淡淡道:“送去給夫人。”
“是。”
客棧中,程姣姣和衣躺在床上,可又哪裡睡得著。
也許是她運氣好,這些日子,噬心蠱都沒有發作,卻始終成了心中的一根刺,在她的脖子上懸了一把刀,隨時隨地都會砍下來,處處掣肘著她的行動,唯恐它突然發作。
“姐姐,我們是下去吃飯呢,還是讓小二端上來吃?”
已是到了中午,楚雙悅那樣跳脫的性子,讓她在屋子裡陪程姣姣悶了一上午,也是怪難為她的了。
程姣姣坐起身,道:“下去吃吧。”
“好嘞。”屋中有兩張床,楚雙悅已經無聊的在上面翻滾了一個上午了,一聽到下去吃,“噌”的就從床上彈了起來,跑去開了門。
程姣姣理了理頭髮,然後下意識拂過藏在腰間的那顆十二天嵐。
“你是誰呀?”楚雙悅興沖沖地一開啟門,卻見門口站了一位用紗巾蒙面的女子,光瞧那身段,就惹得人心中生出生些綺思來。
程姣姣聞聲走上前,那女子看到她,便伸手解下面紗。
“夫人。”她淺笑盈盈。
程姣姣的眉心幾不可查地淺淺一皺,“清歌。”
“夫人能不能讓清歌進去說話?”清脆的嗓音猶如黃鶯出谷,柔媚的一顰一笑毫不做作,既不顯得媚俗放蕩,又能恰到好處地勾動人的心絃。
“進來吧。”程姣姣身子一讓,留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