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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城榮寧街上的醉花樓乃是整座城裡最大的一所花樓,平日裡歌舞昇平車馬盈門,甚至連白日裡也未必清閒,可謂是生意興隆得到了一個同行望塵莫及的境界,但最近這幾日,醉花樓卻整日整日的大門緊閉,漆得鮮豔鋥亮的紅漆大門上掛著一塊大大的牌子,上書著“歇業”二字,而且門口還成日守著兩個懷抱刀劍的虯髯大漢,凶神惡煞得猶如兩個門神,光看著便讓人敬而遠之,城中百姓紛紛猜測,這醉花樓定是惹了什麼大人物了,所以被人封了樓。
“本少爺再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馬上把清歌那個臭娘們兒給我交出來,不然今天本少爺就把你們玄武堂這些個不長眼的東西給統統滅了!”
與前院如今的門可羅雀不同,醉花樓後面卻是人滿為患。蘇盛帶領的白虎堂人與玄武堂下分舵的趙副堂主的人統統聚集在了那專門為堂中大人物消遣議事準備的飛花軒的樓下,一個在內一個在外,只隔著那門檻與三級臺階對峙著。
原本形勢到還沒有到這樣劍拔弩張的地步,只是今兒早晨蘇盛派人從白虎堂喊的援手統統到了,腰桿子一粗,蘇盛便立馬帶著人一路把醉花樓裡的所有人給逼進了飛花軒裡,而分舵中原本隱在飛花軒地下地宮裡的人,見勢不好,也統統從地宮裡上了來。
於是,便造就瞭如今這麼一副“兩軍對壘”的場面來。
不過萬幸的是,分舵的人因著“不準同室操戈”的規矩,白虎堂蘇家的人因著如今不得勢的境況不想多生事端的緣故,兩方都有所顧忌,到如今,並未來真格地動過手。
只是蘇盛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如今本家在極星閣僅靠著手中白虎堂一堂來維持家族經濟正常運轉的窘況,依舊隨心所欲地消耗著他父親手中所剩不多的籌碼,並且一心認為,自己玩得起。
“茶。”
兩方對峙中,蘇盛甚是愜意地坐在屬下給他搬來的一張太師椅上,身旁還放著一張茶几,上面置著高點瓜果,還有一隻正燃著一炷香的銅質香爐。
“少爺請用。”
蘇盛的手放往後一攤,便有站在身後的屬下將一盞熱茶遞到了他的手裡。
蘇盛的五官俊秀,咋一看也算是個俊俏的男人,只是他的膚色偏白,便顯得紅唇越發血潤,眉梢天生有些上挑,再加上從小家中的驕縱與他心狠手辣的性子使得眸中染上的那一層潮溼陰暗的光,使得他不僅看著像個小白臉,還是個陰險刻薄的小白臉。
如今,蘇盛的鮮豔的紅唇正得意地勾起著,從來他蘇盛想做的事情便沒有幹不成的。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了,眼看著香爐裡的香就要燃到了盡頭,白虎堂那邊的人已經開始亮出刀劍,一直只有屬下成排守在門口的飛花軒內終於走出了人來。
“蘇盛,你這樣引得兩堂相爭就不怕閣主治你嗎!”清歌身著深紫袖金色牡丹花的小襖與同色馬面裙,緩緩從軒內步出,嬌豔的面容上寒霜一片。
蘇盛將手中的茶盞往身旁的茶几上一放,冷笑道:“你躲了這麼多天,不會想著夏釋冰來救你吧,我告訴你即便他來了,也救不了你,不過是個沒爹沒孃的野種,給少爺我提鞋都不配,你還指望他能成事不成?”
清歌柳眉一豎便要斥罵,“放肆,蘇盛你這個無恥……”
“無恥?”蘇盛一把抄起桌上的茶盞往地上一摜,道:“清歌,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當初你給本少爺投懷送抱的時候怎麼就沒見你有什麼三貞九烈,不過就是個□□而已,也就是要把你玩兒乾淨了,識相地救乖乖給我脫乾淨了躺床上,別裝什麼貞潔烈女!”
“住口,蘇盛你給我閉上你那張髒嘴,我不准你侮辱清歌姑娘!”同清歌一道從軒內走出來的趙副堂主喝道。
蘇盛的眸光在趙副堂主身上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