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叔絮絮叨叨:“昨兒也不知道怎麼了,淋了好大的雨回來,心情不怎麼好,酒吧都沒營業,估摸著今天是不舒服吧。”
遲夏神色一頓,抿了抿嘴。
酒吧今天多了個人,也在櫃檯忙活著,看年紀和根叔差不多大。
根叔笑眯眯地跟她介紹:“我媳婦兒,這兩天我得出去一趟,她來酒吧幫幫忙。”
遲夏叫了聲阿姨,女人靦腆又溫和地朝著她笑了笑:“姑娘長得真漂亮。”
遲夏笑的眯起了眼尾:“您也不差呀。”
根叔拿上來了個盒子,神神秘秘地:“小夏,開啟看看。”
遲夏在好奇下拉開盒子的小抽屜,看到裡面滿當當的荔枝糖。
根嬸看了過來,恍然大悟:“小白那孩子上次來問我哪裡買的糖,我還納悶呢,他從來不吃糖的,原來是給小姑娘買的呀。”
遲夏喉頭微疼。
“我喜歡荔枝糖。”她拿了一顆剝開:“好吃。”
“可不敢全給你了。”根叔笑道:“被他知道要罵人的。”
遲夏又拿了兩顆,也笑了:“根叔,那你趕緊放回去,免得他生氣。”
根叔把糖放回去,指了指外頭的牛奶箱:“裡頭有東西呢,你記得拿。”
“好。”
遲夏應著:“根叔,你給我的資料我已經給朋友了,大家都幫你找著,有線索就告訴你。”
根叔和根嬸眼眶一熱,先後說著:“誒,好,真是麻煩你們了。”
“沒什麼可麻煩的。”
遲夏從凳子上跳下來:“根叔,阿姨,我得回去了,你們忙著吧,不用送我。”
根叔還想送,被她拒絕了,沒法子也就隨她去了。
遲夏出去,開啟牛奶箱,看到裡面的保溫壺和旁邊一個精緻的小盒子。
她開啟一看,盒子裡是兩顆荔枝糖和兩顆巧克力。
遲夏的身體輕輕一顫,愣了好半晌,她緊咬著牙齒,立在這裡好半天。
最終,她拿走了荔枝糖和保溫壺,留下了巧克力,把自己買的兩顆石榴放了進去。
夜深時,瞿白出現在這裡,他開啟牛奶箱,看到兩顆石榴,蒼白而又虛弱的臉上透出笑意來。
拿出石榴,看到石榴後面兩顆巧克力的時候,他的動作如同遲夏一樣也愣在了那裡。
過了大概有兩分鐘的時間,空蕩而又昏沉的夜色裡,瞿白笑出聲來,聲音愉悅地彷彿那場測驗帶給他的痛楚都在這一個瞬間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遲夏在睡夢中,夢境來的猝不及防。
只是反反覆覆幾句話。
“小狐狸,有些話如果無法說出來,我們就用巧克力代替。”
“我討厭巧克力。”
“嗯,所以你把它留給我,就代表你知道我的意思了,明白嗎,這是我們的秘密,反其道而行,他們就不會懷疑我們。”
“好。”
遲夏第一次在喝了安眠湯的情況下醒了過來。
她在漆黑的房間裡坐了起來,四周靜謐無聲,只有窗外的清風吹動樹葉的輕響。
她緩緩撥出一口氣,摸出手機,找到瞿白的名字,點開聊天介面。
又過了許久,她抽了抽鼻子,打了三個字:“不許死。”
那頭幾乎是第一時間回覆了她。
“好。”
遲夏盯著那個字,低低地笑了起來,而後她刪除了訊息記錄。
她沒告訴過任何人,她一直覺得自己有點身在福中不知福。
明明有師姐那麼一幫人在養父母去世後給她家一樣的溫暖,但她心裡卻總是有一塊地方空蕩蕩的。
此時此刻,縱然記憶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