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煩啊!”
“好嘛。”
只要我們在一起,永遠沒有一刻安寧。
“貝貝……”
“閉嘴走這邊。”
“好的。”
前院鋪了三行麻石道路,兩旁都是花草樹木,走道的中心有一座竹架搭成的涼
亭,亭裡擺著石臺石登,進入中門,是一個蓮池,蓮池之中又一連三間坐北朝南的水榭,可供作吟詩作對,也是阿瑪最常來的地方。
我喜歡這深院,它到處蘊藏著驚喜,越是裡面,越是別有洞天。
繞過蓮池,走上數步我便直奔後院。
……一股濃烈的花香已經撲鼻而來,眼前一片錦繡天地。
庭院植滿了各種四季的花木,聽說都為額娘生前所種,額娘過世後,阿瑪堅決不用園丁,執意每天親自澆水灌溉,事事親力親為。
這裡可以稱得上是個百花卉,滿樹盛開的紫丁香,穿成長串的黃銀翹,披散著枝條的夾竹桃,好像冒著火苗似的月季,紅的還有牡丹,碧桃,紫的有秋葵,黃的有洋萱,攀在竹笠上的有薔薇雨木香……各式各樣的花木把小園裝的滿滿蕩蕩,除了那條用小石子嵌成圖案的小甬路,再也沒有插腳的地方了。
我伸開雙臂,大大地貪婪地吸著空氣。
“百看不厭,比哈特菲爾德花園還驚人。”小黑讚歎。
“假洋鬼子。”
他伸手擰住我的臉。“彼此彼此。”
我反擊,擰不到他的臉,一把擰在他腰間,他正要逃,結果一腳踩空到花壇。
“呀。”我沒有任何準備,被他拖著一齊栽地。
等到我反映過來後,更是五雷轟頂,晴天霹靂,日月無光,滿臉黑線無言語。
大眼瞪小眼,他僵硬的躺在花叢瞪著我,我僵硬的趴在他身上瞪著他……
……我的……初吻……守了十八年的初吻……風在吼,馬在叫,我的心在咆哮……
…………
“去死,去死,去死……” 我拔了一大簇花花草草,邊追邊抽他。
“都成年了……”
“你閉嘴!”追不上也打不到,我一氣之下手裡有什麼就朝他砸什麼。
“幸好不是菜刀。”他邊拍去身上頭上的花花草草,誇張地嘆氣。“我們不能好好說?”
“你要怎麼說?你能怎麼說!”我兩手撐腿,大肆喘氣。
“對不起。”
“滾!”我使出吃奶的力氣,將手上最後一朵月季砸向他的頭。
“對不起嘛。”他重複。
“我守了十八年。”
“這守著幹什麼。”他嘀咕。“早晚要沒的。”
“怎麼能一樣。”我恨得眼珠都快掉出來。“ 一定要吻喜歡的人。”
“你不可能沒談過戀愛。”
“誰說戀愛一定要接吻。”
“真的?是你初吻?”他笑得幸災樂禍。“那你喜歡什麼樣的人?”
“不要你管。”
“問問不行嗎。”
“運動型。”
他咧開嘴,指指自己。“我啊,我運動很厲害的,身體也很好!”
“要博學!”
“我啊,結交有鴻儒,往來無白丁。”他仍然沒合攏他的嘴。
“要正直,不能像某些人一樣色到骨子裡!”我特地在“某人”上加了重音。
他卻依舊厚顏無恥。“你說的就是我嘛。”
我拿白眼球丟他,事到如今,只能認倒黴,我甩甩手就要走。
“喂。”他在我身後叫我。“對不起嘛。”他拉住我的手。“想打儘管打,不要不理人。”
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