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手機自動結束通話又再度響起之後,詩意才不慌不忙地抄起手機。
「餵……」詩毅淡淡開口。
徐薪茹一向不樂意給她打電話,特別打了好半天才接通,她更不爽了,但聽到話筒那頭的聲音宛轉悠揚、嬌美輕柔,是男人最抵擋不了的聲線,她的情緒驟然提了起來,態度也隨之熱絡了一些,道:「今晚是老爺子的壽宴,你沒忘吧?」
「嗯。」
「……」說了一串就只得到她一個「嗯」字,徐薪茹頓時有種「熱臉貼屁股」的羞辱感,她氣不打一處來,聲音拔高了幾個度,「那賀壽禮物你準備好了沒有?」因為羞怒,她諷刺意味十足地又加了一句,「你自己在詩家是什麼地位你自己清楚,禮物要上心,得弄點上得了檯面的東西。」
詩毅輕笑一聲,「媽,就我在詩家的地位,有本事弄到上檯面的賀禮嗎?」
她的聲音還是軟軟的,但徐薪茹還是被她這話噎得啞口無言。
半晌無話,詩毅打算掛電話,又聽到徐薪茹說:「我等會讓人給你送禮服,你今晚好好打扮打扮。」
詩毅一聽,臉頓時冷了下來,聲線的溫度也隨之下降,問:「你今晚又想把我介紹給誰?」
既然她已經猜到,徐薪茹也不藏著掖著,挑明道:「你今年25了,再拖下去就變成老姑娘了。我跟你爸商量過,打算把江南東介紹給你認識,他是江家這一代的獨子,你好好……」
「把握」兩個字還沒說完,詩毅就已經把徐薪茹打斷,「我不要。」
半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雖然早就料到她會是這種反應,但真聽到的時候徐薪茹還是火冒三丈,怒罵道:「詩毅,你別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吊高來賣(待價而沽),這世上最不缺的是長得漂亮的女人。談婚論嫁都要講究門當戶對,就你這樣的能攀上江家,你做夢也能笑醒。」
徐薪茹聲聲嘲諷、句句刻薄,哪有半點母親跟女兒說話的模樣,但詩毅見怪不怪,在她發洩一通之後才緩緩道:「要是江家知道你口中「這樣的」具體指的是……」
「詩毅……」徐薪茹尖叫切斷詩毅接下來要說的話,她恨得牙癢癢地吼著,「你除了用這個威脅我你還會什麼?我好歹養了你二十多年,我這是為你好,你為什麼老跟我作對?」
「為我好?」詩毅冷笑道:「把我推給一個處處留情、整天拈花惹草、風流成性的紈絝子弟,這種「好」我還真不敢要。還有,你別說得那麼好聽,我十八歲以後沒管你們要過一分錢,十八歲以前的帳也清了。」
說完,不給徐薪茹發飆洩氣的機會,詩毅單方面決定結束通話。
美好的早晨雖然被徐薪茹攪和了,但詩毅是在她的「錘鍊」下長大的,這根本不算什麼,她呼了一口濁氣,站起來去梳妝檯的時候,電話又響了。
她以為是徐薪茹,正想掐掉的時候瞥見是翟曼妮,拇指立刻往反方向滑了過去。
「你怎麼秒接,我還以為你沒起床呢?」翟曼妮訝異地說。
按照平時,詩毅這個點的確還沒起,她佯裝生氣道:「那你還要吵醒我?」
「本小姐重回祖國爸爸的懷抱,當然吵醒你也得讓你過來接駕。」翟曼妮大聲宣佈。
「你回來了?」詩毅驚得瞪大了雙眸。
「是的,趕緊過來機場,我在咖啡館等你。」
翟大小姐回歸,就算是三更半夜讓詩毅去接,她都沒問題,更別說早上八點多。
詩毅出門的時候,天空已經放晴,正如她此刻奔赴機場迎接閨蜜的心情。
她直接去地下停車場取車,坐上駕駛位後先給助理髮了條微信,說自己今天早上不回公司,然後才啟動車子離開。
詩毅住的拾光公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