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曼妮靠在車窗上,看著窗外飛閃而過的建築物, 她的感知慢慢回籠,才感受到掌心傳來的疼痛感。
在離家裡還差一個紅綠燈的時候,她跟司機說:「師傅, 麻煩過了紅綠燈就放我下來。」她現在這幅樣子回家, 肯定把翟德勤嚇一跳, 她得先找藥店處理一下手上的傷才行。
司機「嗯」了一聲, 在過了紅綠燈不久就靠邊停了。
翟曼妮的手不太方便,剛才在等交通燈的時候就已經從包包裡面翻出一張一百塊, 等車一停就伸手擱在副駕駛上, 道了一聲「謝謝」就下車了。
從眺望臺到這裡的車費不需要100,但她知道自己隨便上車是亂了規矩, 司機很有可能因此會被罰款。大晚上還出來跑網約車討生活都是不易, 都是工薪階級,大家彼此體諒。
司機停的位置不偏不倚,她一下車就是一家藥店。
她也不太清楚要買什麼東西, 只是把受傷的手往店員面前一擱, 說是被玻璃劃傷的。
店員瞧了一眼,發現她的手雖然瞧著有些瘮人,但血跡已經幹了, 應該傷得不深,便給她收拾了雙氧水、紗布之類的一堆東西,又簡單教了她如何消毒上藥包紮。
翟曼妮聽得雲裡霧裡,也不管聽懂沒聽懂,付了錢,拎著裝有藥品的袋子離開。
藥店隔壁的店鋪已經關門,她便走過去,在臺階上坐了下來,然後掏出雙氧水跟棉簽,準備先擦掉血跡並消毒。
她傷的是右手,左手幹起活來不靈活,恰好這時收到翟德勤發來的微信,問她為什麼還不回家,她用語音回了一句「快到家」之後,一著急連用棉簽蘸雙氧水這步都跳過,直接把雙氧水往右手掌心倒。
這一倒,疼得她整個人打了個激靈,忍不住悶聲叫了出來。
正當她不知所措的時候,頭頂突然有一片陰影,不等她抬頭,藥袋上的棉簽突然被拿了起來,伸進雙氧水裡面沾了沾。
「有點疼,但總比你直接倒下去要好,你忍忍。」說著,男人伸手執起她的右手,然後用棉簽一點一點地擦拭上面的血跡。
不知是男人的手的溫度高還是雙氧水觸碰傷口的灼熱感,反正她的手此刻滾燙滾燙的。
「謝謝你啊……接我的單還幫我處理傷口。」翟曼妮覺得自己今晚挺幸運的,別人大晚上做網約車被謀/殺,她卻遇到了這麼個熱心的司機。
「不客氣。」男人低著頭,繼續認真擦拭,「你給的小費太多,就當抵了這次傷口處理的費用。」
翟曼妮:「……」
很快,男人就幫她把傷口消毒並包紮好。
翟曼妮看著自己右手被包紮得如此整齊美觀,不禁感嘆道:「你好厲害,這包紮的功夫都比得上專業的醫生。」
男人直起身來,說:「我本來就是醫生。」
「……」翟曼妮驚愕抬頭,她這才認真打量男人的臉,冷淡疏離,的確是醫生的氣質。她連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剛才以為……你是網約車司機,所以……」
「沒事。」男人不甚在意地說:「反正是我回家的必經之路,就當做了一回順風車司機,賺點油費。」
話音剛落,男人就轉身離開。
翟曼妮坐在臺階上,目光一直追隨他的背影,等他上了車,才發現自己剛才真是腦袋被驢踢了,把一輛接近百萬的車當做網約車,真以為現在的有錢人都喜歡出來體驗生活了。
從藥店步行兩三百米就到小區,翟曼妮回到家時,把事先打好草稿的說辭跟翟德勤說了一遍。雖然她的話毫無破綻,但翟德勤還是從她細微的表情看出了她的不妥。
她這手受傷肯定沒有她說得那麼簡單,她刻意隱瞞更說明有問題,但他沒有當場拆穿,只叮囑她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