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整理好衣衫出來的寧如安一行人一早就注意到了這邊,看了一小段,他對著旁邊的將夢嘖:“這褚妮,還真是不負盛名!”
掠了他一眼,將夢抬腳離開,壓根就沒想搭理他。
撇了撇嘴,寧如安揉了揉自個兒肚子,也離開了。
還好,他及時收手了。
不然就這女魔頭,得有他一頓好受的,回家老父親知道了還得捱揍。
不管閒事不管閒事。
“許傲,我是個沒什麼耐心的人。”
“抱歉,是我——”
可惜褚妮並沒有聽他下文的興趣,她轉了身離開:“我想,我們沒有再見面的必要了。”
許傲整個人僵住,他抬腳要跟上去,卻被褚一白轉身抬臂攔住,他看向對方。
然後,從對方漆黑的眸裡,看見了徹骨的涼。
“我說過,讓你離她遠一點的,看樣子,你並不長記性。”
聞言,許傲眼底有一閃而過的渾濁黑氣:“知道嗎褚一白,我有時覺得你很虛偽。”
褚一白偏著看他的眼,平淡無波,是極致的死寂之色。
這是從鬼域出來的人,才會有的氣息,濃重的暗黑和壓抑,還有那他如何也掙不脫的,枷鎖威壓。
“分明是個一心算計,卻傾情的演繹起了純潔的保護者,”許傲湊近他,嘲諷的笑:“沈句,你忘了嗎,我接近她,可也有著你的手筆!”
如今卻站在高處俯視的警告著他,不要輕舉妄動。
“我的少主,你入戲太深了。”
總是寡淡沉悶的鬼族少年攸的眯起眼,從那詭譎的黑色深淵中折射出刺骨的光。
沈句。
他一向,不喜歡這個名字。
無名的氣息在泱泱廣眾之下,無形的掐住了許傲的喉嚨,令他的呼吸在一瞬間變得困難。
迫使許傲不得不彎下腰,伸手在脖子上扣去。
“許傲,你話太多了。”
沈句垂了攔住他的手,轉身側眸:“我能給你的,自然也能收回來,而你在選擇的那一刻,就註定會淪為祭品。”
他的聲音在人群裡並不突兀,若不仔細聽或許會聽不見,可許傲卻聽的一清二楚。
他的臉色,在一瞬間,徹底慘白,不知道是因為沈句的那番話,還是因為難以呼吸的窒息。
人走的那一刻,他脖子上的力道,也在突然之間,卸了個乾淨。
許傲垂著眸,蓋著的眼底,有渾濁的黑在沒人看見的地方流轉加深,
他猛地掐緊拳頭,將那股憤怒和暴躁壓下去,控制住了短暫的不受控意識。
果然,這個舉措帶來的反噬,是褚妮收回了那點對他本就少的可憐的信任。
又或者說,她從來,沒信任或有過片刻的心軟,會放過他。
沈句,呵,我是祭品沒錯,可我有選擇,你有嗎?
可惜了,你連選擇,都沒有。
通道里頭,燈光如晝,知道後面的人沒跟上來,她放慢腳步等了等。
可等來的,是少年不緊不慢,擦過她朝前走的身影。
她頓了一下,盯著那人的背影,咬著下唇喲呵了一聲:“還有脾氣了?”
二人一前一後出了彎谷基地前廳,外頭的夜色相比起燈火通明的裡頭,視線是一片觸目的黑暗。
路側是昏暗的燈光。
本以為褚一白怎麼說也會開車出來,誰知道跟了半響褚妮也沒看到車,人都站到出口銜接的馬路了,依舊沒看見。
扶了扶額頭,褚妮低嘆了口氣。
這呆子,又不開車,單槍匹馬闖什麼?
她不爽了。
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