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幽靜,所有的一切迅速的暗下來,那微弱的光也漸漸湮滅而去。
坍塌的天地不過眨眼之間,便淪為一片壓人的黑。
寂靜陰森像一張無形的網在慢慢收縮,宛若黑洞的身側,一聲尖銳的異響傳來。
身形殘影微閃,姒笙側身掃了眼那沒入黑暗中的戾氣攻擊,回身的時候,歪著腦袋,轉了轉脖子。
暗色的幕布裡,一身殷黑的人幾乎隱匿在其中。
獨獨那雙眼睛,陰翳又血紅。
他喉間低顫,是興奮的味道:“你好,這位……壞了我不少事的,息族朋友~”
漫不經心落直了脖子,姒笙瞧著那人,手間指梢有點發癢,她笑:“原來,就是你鬧的事。”
榑深應該也是與她一般,被隔近了,另一片空間。
不然也不會,忽然間消失不見。
颯颯——
黑暗裡,兩道人影,殘影交纏,伴隨著湧動的氣流和殺氣不斷交織。
砰——
被一道鬼氣凝結成的劍氣狠狠插進左肩,姒笙的腳貼著水波一般的地面,被迫的退出去好遠。
站穩腳後,她舌尖抵了抵唇內側,眯起眼,揉了揉有些脹的肩處。
剛才那鬼氣,穿過她耳朵血肉之軀,在裡頭化作了虛無。
於是,在她揉著的時候,有粘稠的液體湧出來,沾在了掌腕間。
能在這座建築之內架起如此龐大的煉化規模,這個鬼族,多少是有些本事的。
那一身翻滾的鬼氣,都是駭人的濃郁。
他似乎覺得自己如此實力,勝券在握。
濃黑帶著重重血氣的鬼氣,都是俾睨的味道,因為他僅僅只是動動手,就能將這三番五次毀他心血的小傢伙捏死在掌心。
“真不知道,之前的那些老傢伙,是怎麼連人帶物的,葬送在你手中的。”
那鬼族的眼底便帶了一縷輕蔑的得意,以及提及某事時的鄙夷。
他前傾著身體,腳下再次虛浮一晃,便迫不及待的朝她攻來。
這個時候的姒笙還有閒情,打了個哈欠,眼角染起一股子懶倦的味道。
卻有發狠的戾漫不經心的從裡頭滲出來。
抬腕接住那刀刃似落下的鬼息攻擊,少女偏了偏頭,看著他,眼角帶笑:“要不,我來向你說說?”
她自然綴著的手猛地一縮,卻有更為濃郁的內息從手臂間的猛然緊繃溢位襲來,將那鬼息絞做了碎渣。
黑袍鬼者眼底微詫,那抹輕蔑褪去,化作警惕。
這人的內息,比看上去的,要更強。
就比如此刻她忽然揮出的攻擊,竟能輕而易舉的將他的攻擊打散。
兩道影子在黑色的幕布裡,再次不分你我的,氣勢洶湧又劍拔弩張。
偶爾,有極其微弱的悶哼傳來。
清脆的滴答聲裡,有粘稠的液體掉進地上那片渾黑,然後融入其中。
只是飄散起的血腥氣,泛了冷人心燥的味道。
內息往下聚集,姒笙抬腳,乾淨利落的揣在那在周身晃動不停的殘影之上,便見那毫無規律所言的影子在空中戛然而止又似投出的箭矢似的,跌落出去。
半空中的少女身形一晃,便緊追著那狼狽飛出的影子而去。
姒笙手抓住了一縷衣角,傾身的時候,裹著內息的拳也高抬起發狠的落下。
卻猛地在半空頓住了。
她眯了眯眼,偏頭。
手上的人,抬著的眼角,一滴殷色,眼角深邃又浩瀚。
少年垂眼看了看自己被人拎起的衣角,又抬眼,看她的時候,眼底有惑色,有些不確定:“笙笙?”
揹著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