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餘年離開市政府的同時,市政府辦公室主任孫振華,也已經用手機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
“卞先生您好,我是孫振華。”孫振華的語氣十分恭敬。
因為電話另一端的那個人,並不是之前給他打電話的卞正偉,而是千豐市正安集團的董事長,權勢滔天的卞正安!
卞正安的語氣十分平和:“孫主任找我有事?”
“呵呵,冒昧打攪卞先生,是因為出了點意外狀況……”
等聽完孫振華把大致情況說完之後,卞正安沉默了一下說:“這件事,正偉剛剛向我彙報過!按照孫主任的意思,很可能會驚動範副市長?”
孫振華嘆氣道:“若是經辦這件事的,是其他人,我肯定能壓下去!可偏偏這次是個實習生,而且似乎還和範市長有私人關係!”
卞正安淡淡道:“孫主任多慮了,區區小事,還奈何不了我們卞家。”
……
“這點小事,很難撼動卞家。”
這句話是李餘年說的,此時他正坐在齊歡的車上,看著路上的車水馬龍。
齊歡用眼角餘光掃向李餘年說:“兩條人命,不是小事。”
李餘年揚了揚嘴角搖頭:“人命關天,但前提是,這天沒有被遮住。”
正安集團卞家,號稱能在千豐市隻手遮天,並非空穴來風。
市裡的許多大領導,都是卞正安的座上賓,在省級層面卞正安也有很多的關係。
兩條人命的事情很大,可卞正安或者說卞家人手裡的人命,卻很可能遠遠不止兩條!
“總有天理。”齊歡說。
李餘年點頭:“但天理也要抽絲剝繭,循序漸進!”
“看來,你的計劃並沒有表面上這麼簡單?”
“想要推倒一座山,要先把山的根基挖空。想要贏一盤棋,要先讓對手覺得自己能贏。”
說到這裡,李餘年忽然微微一笑,眯著眼睛看向巨大落日下,城市邊緣的恢宏輪廓,感嘆說:“真美啊!”
齊歡淡淡說:“我先把你送到家,然後還要回局裡報到,晚飯你自己解決。”
……
齊歡住的是兩室一廳。
房子是租的,齊歡只是二房東,李餘年知道這些,但沒有多問。
對於一個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女孩來說,身世也許是個,永遠都不願被觸碰的脆弱地帶。
但讓李餘年沒想到的是,當齊歡把鑰匙扔給他的時候,直接用平淡的語氣說:“一會你自己去配把鑰匙,任何人和你套近乎都不要理會,我是孤兒,沒有什麼親戚。”
“哦?”
“很奇怪嗎?”
李餘年立即搖頭:“我的意思是,你沒有備用鑰匙?另外,對我真的這麼放心?”
齊歡嘴角邊浮現出美麗的弧度:“我是警察,也是你姐。”
說完之後,齊歡轉身走了,沒有一句廢話,也沒有囑咐,當然更沒有給李餘年介紹房間。
關上房門之後,李餘年環視室內,一廳一廚一衛,客廳簡單整潔……
沙發是素色布藝,很乾淨。茶几上沒有任何零食或小玩意,水杯透亮一塵不染。廚房同樣簡潔,冰箱裡除了麵條和榨菜之外,再沒什麼吃食。衛生間……
李餘年推開衛生間的門看了一眼之後就出來了,畢竟是女孩的住處,有些日常用品還是非禮勿動比較好,畢竟咱的人設是正人君子嘛!
最後李餘年才走進了,齊歡指給他的那個房間。
房間裡有一張床,一箇舊衣櫃,一張舊書桌,以及一把木椅子。
讓李餘年感到有些奇怪的是,齊歡雖然自己一個人住,但床上卻有被褥,雖然明顯都是舊的,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