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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部分

他便言辭之間透露出一種辦事幹練負責到底的態度來,果然桓溫很是讚賞。

在親自了船橋走了一趟之後,桓溫對趙普通大加讚賞,原本艱難危險的渡河,經過他這麼一設計,基本可算是完成大半了。

夜晚渡河顯然不行,大批的輜重和投石車須推過晃悠悠的船橋,稍有不慎便是慘劇發生,所以桓溫只是下令桓熙帶三萬前鋒軍先行連夜過江,輜重馬匹一概不帶,過了江之後在江北十里外紮下大營,作為橋頭堡;明日天亮之時大軍便可大舉過江,一舉直搗黃龍。

當晚,桓熙的三萬士兵用過晚飯後舉著火把浩浩蕩蕩的渡江北,還別說,這船橋搭的當真安逸,三萬士兵僅僅花了三個多時辰便全部渡過了天險;桓熙將三萬兵分為三個營盤,在離江岸十里處分左中右三處紮下品字形營盤,小心警戒著方圓二十里的地方。

就在桓熙大軍舉著火把渡河之時,桓溫站在蕪湖縣裡最高的建築‘望江樓’舉目眺望,面帶微笑,身旁的桓衝倒是眉頭緊皺。

“大司馬,有件事我必須要提醒您,這事若不說,我怕會出大事。”

“五弟啊,你我兄弟之間有什麼好吞吞吐吐的,說。”桓溫坐到桌子旁招呼桓沖和他一起飲酒。

桓衝坐下來之後端起一杯酒喝光,這才道:“大哥,這鐵索橫江的船橋似是有著極大的隱患,此事前朝曹孟德赤壁飲恨便是因為此舉呀,萬一北府軍得知此舉火襲船橋,那可就悔之晚矣。”

桓溫面色不豫道:“五弟,你什麼都好,就是太小心,兵家講究虛虛實實,難道我打了一輩子仗還不知道曹孟德被火燒赤壁的慘狀麼?但是我偏偏要允許趙普通這麼做,原因有三。一來這船橋只需在維持一日我大軍便可全部過江,這比擺舟而渡快了好幾天吶,我雖嚴令趙普三日內將我八萬士兵送過江去,但是我也知道此事多半不成,恐四五日都難以達成,此舉雖有些冒險,但是搶回來三四天時間對我們很是有利。”

桓沖默然不語,從軍事價值來說,桓溫的考慮確實正確;此次出征,大軍只帶了兩個月的糧草,路已經耗費了五天,再在這渡江耗費四五天實在是不值;而且密探來報,巢湖城城牆高達三丈許,護城河也寬達三丈,這樣的堅城若是攻城方法不當的話,便是攻數月也毫不稀奇。

雖然各州都在督辦糧草,但是大司馬此時的處境並不算順利,吳越之地盛產稻米的地方都拖拖拉拉的在推諉,吳興太守王獻之更是公然拒絕說吳地無糧,大司馬為此事已經發了多次火。

次借皇聖旨宣他進京,準備一舉擒獲之,不料這傢伙奸猾如鬼,居然稱病不來;可是無論如何,就算是公然翻臉,派兵去擒他,也要在剿平北府軍之後方可。

“其二便是,此船橋明日晚間便可拆除,一天時間只需多加小心便可,再說我已經命桓熙過江紮營警戒,遊處趙普通水軍剩餘的十艘船隻已經遡江而在三十里範圍內來回警戒,此舉基本就斷絕了北府軍偷襲的念頭。”

“其三,這是個不是理由的理由,老夫就像和這韓暮小兒賭一賭,我看他是否手眼通天有翻江倒海之能,這次對他來說是個好機會,他若不敢來,此人必將非我所敵;他若敢來的話,我亦有戰船在遊攔截,想那巢湖城北府軍新建時日尚淺,若有水軍也不過是小小草船而已,怎經得起我十艘兵船的傾軋。”

桓溫一口氣說完,臉微有得色,看著桓衝依舊愁苦的表情道:“五弟,我叫你來是陪我散心的,你反倒提這些事,哎,真是掃興。”

桓衝忙躬身道:“大司馬恕罪,小弟一時擔心,倒教大司馬勞神了。”

桓溫哈哈大笑道:“來來來,喝酒,喝酒,過了明日便要全軍北,你留守此處押解糧草輜重,我要去搗毀韓暮小兒的老巢,恐怕最少十幾二十日不能在一起飲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