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邊的姜文,那意思是這樣的訊息韓暮是怎麼知道的,顯然姜文沒有控制好韓暮。
韓暮饒有趣味的看著王猛和姜文的表情,嘆道:“王大人,我越來越不佩服你了,你身為秦國輔卻幹出這樣的蠢事來,需知貴國正在醞釀一場危機,您可曾考慮到麼?”
王猛此時早已收起輕視之心,近日來加急戰報傳來,壽春城下七千鮮卑軍全軍覆沒,慕容垂所率兩外一部一萬三千兵又杳無音訊,朝堂早已經吵得不可開交;西線鄧羌所率兩萬人正兵臨合淝縣城下,雖然突破了淮南郡的防守,但是真正斬殺敵軍僅有千餘人,淮南郡晉軍龜縮至合淝縣合兵據守,鄧羌正在打造攻城器械,恐近日方能進入攻城戰,結果如何尚未可知。
自己雖極力主張不可對大晉用兵,怎奈皇好功業,心急的很,總想一口將晉國吞下,世間哪有那麼容易之事啊,晉國建國六十餘年自有其存在之理,豈是說滅就能滅的。
王猛心頭煩亂,終於第一次誠心誠意的用溫柔的語調道:“貴使對我大秦局勢似頗有了解,且說說看?”
韓暮是個服軟不服硬之人,見王猛好言好語,自然也禮尚往來,起身施了一禮道:“王大人,據我所知,貴國並非鐵板一塊,誠然,貴國新滅燕國,吞併大塊土地和人口,國勢強盛,一時無二;然而平靜中有暗流湧動,強盛中需防隱憂,豈不聞古語云:強極則辱;燕國版圖巨大,雖滅之但要徹底使民心順服恐不易為之,鮮卑一族和羌人、氐人、還有漢人的融合是否已經如魚得水了呢?燕國鮮卑貴族餘黨在龍城一帶尚有根基,恐怕此根基不除,鮮卑族便一日不誠心誠意的歸順貴國,王大人手頭恐怕這方面的密報不少。”
韓暮分析入微,在情在理,連王猛都聽的入神,這些話都是他平日裡心中所想,但是卻得不到苻堅支援的地方,深以為憂;今日韓暮之口說出來,頓時讓王猛心胸開敞,有出了一口悶氣的感覺。
這些事連外人都看得出為什麼皇就不管不顧呢?
王猛微微點頭,示意韓暮繼續說下去。
“貴國危機何止一個龍城慕容氏,今貴國東北有燕國餘孽蠢蠢欲動,西北有西涼虎視眈眈,北方有代,西有吐谷渾,腹地中還有個喉中之刺仇池國,哪個是易於之輩?再加我大晉在南,正所謂東西南北中處處皆危機,我就搞不懂,你們自顧不暇還來不及,如何會蠢到對我大晉用兵?若這一次我大晉全國下戮力一心以此為契機全力北伐,東南西北各國聞聲而起,貴國能擋得住麼?我說的社稷之危,恐不是危言聳聽。”韓暮言詞清晰,一番分析浩浩然如流水,絲毫無所滯礙。
座秦國一方諸人個個聽得滿身冷汗,這些事情都是自家之事,平日多有耳聞,西涼和吐谷渾近日卻有蠢動之勢,連小小仇池國都於近期舉行了閱兵儀式,顯然是表明了一種態度。
王猛默然不語,韓暮所言這些他統統考慮過,作為軍事政務監察大權獨攬的二號人物,這些事若考慮不到,他也就不配做這個位置了,這些也正是他極力阻止苻堅對大晉用兵的原因之一。
作為苻堅的代表出席的皇弟苻融一直沒開口,今日他原本就是列席,替苻堅記下會談要事回去彙報而已,此時他忍不住開口道:“依著貴使所言,我大秦豈不是覆滅在即了?”
韓暮冷然道:“會不會覆滅,這是你們考慮的事,我只是將話說到這裡。”
苻融沉默半晌終於問道:“依貴使看來,如何才能避免這樣的危機呢?”此言一出,王猛臉色面了變,放著身邊的輔不問,卻問計於晉國小使,這似乎給人誤解為是表達一種對王猛的不滿,苻融雖官職沒有王猛高,但是從遠近來說,自然是皇的弟弟近於皇的臣子,況且王猛還是個漢人,並非氐族一員。
苻融也是心情急切,他性格敦厚,根本沒有考慮其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