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營中,開始處理傷兵。徐晃休息一會後,便領著一些兵馬去打掃戰場,統計戰果。
文翰坐在帳篷內,火氣恨意仍是未下,關羽亦是,沉默不語,丹鳳目中的銳光殺意,把整個帳篷都要照亮,其他書友正常看:。
文翰脫了鎧甲,衣裳半露,胸前後背大大小小的都是血口,一名士兵正在為他包紮。文翰一絲都沒感到痛意,他有的只是恨,且他在等徐晃回來,稟報傷亡。
半個時辰後,徐晃終於清掃完戰場,走入文翰的帳篷。他剛進來,就發現帳篷內滿是火藥味道,一點即爆。他的內心亦是又疼又恨,剛要開口,就被文翰打斷。
“先說傷亡。吾軍,還有漢民。”
徐晃點點頭,拳頭拽得緊緊,身體在微微顫動。這已是他最大限度的,制止自己的軀體,不被怒火吞噬。
“黑風騎陣亡四百,傷二百。吾麾下步兵,無陣亡,傷一百。漢民…”
文翰眉頭一挑,怒聲喊出。
“說!”
“大漢百姓陣亡二千二百人人,傷五百!”
當徐晃說出這句話,雖然文翰心中已有預料,但也不禁地抬起頭,望著帳篷頂。關羽亦是身體一顫,坐下凳子發出啪啪的聲音,好似要碎裂一樣。
許久許久,沒了聲音。
“行了。汝等都退下吧。吾想一個人靜一靜。”
文翰好似渾身都脫力了,聲音虛弱。徐晃知文翰性格,定是在怪責自己,不由地開口安慰道。
“不凡。其實此次戰果並不差。羌胡騎兵那邊。”
“吾不在乎他們死了多少人!吾只在乎,大漢死了多少人!”
文翰竭斯底裡地大喊。整個軍營都聽到文翰的聲音,那些在外面休息,包紮傷口的漢兵、漢民聽到文翰的吶喊,個個都不禁地低下頭。主將的悲傷,他們都是感同身受。漢民中,有些婦女,竟不覺低聲哭了起來。在剛才,他們的孩子或是丈夫,英勇犧牲那一幕,她們實在無法忘記。
徐晃被文翰喝得整個人呆滯,身體劇烈在顫。這時,裴元紹在文翰帳外來回走了很久,想進去,又不敢。只好唉聲嘆氣。
文翰把心中話吼出來後,心情剛漸漸平靜一些,眼銳地見到帳外的裴元紹,眉頭一皺,心中又生不祥預兆。不覺火氣又上來。
“裴懷安,汝在外面傻愣著幹嘛!要是有要事,就立刻過來稟報!”
裴元紹聽到,鋼齒一咬,滿臉都是陰沉的走了進來。文翰、關羽、徐晃同時盯著他,他真的不想把這噩耗說出,但是他又不得不說。
“公子。剛才站哨計程車卒看到,修都城外,有許多東西扔出,他們過來稟報。灑家便派了一名斥候過去檢視,後來發現,那堆滿滿地的竟是…”
文翰騰地一聲站了起來,快步經過裴元紹面前,沒等裴元紹說完,就出了帳篷,找到踏雲烏騅,上了馬。關羽、徐晃、裴元紹幾人追了出去,唯恐文翰有事,連忙騎上馬匹,跟在文翰身後。
“汝等不要過來!照顧好漢民、傷兵。把軍中的糧食拿出來,不必在意損耗,必須保證個個都是飽肚子!”
這是,文翰唯一尚存的理智。他說完後,縱馬飛奔,踏雲烏騅乃是世間罕有的千里馬,一下子的功夫就遠離了兵營。
文翰一邊策馬賓士,一邊的告訴自己,需要冷靜,必須冷靜。待他來到修都城外,不遠處,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圓狀東西時,他發現,自己實在無法冷靜。
映入眼簾的是,一顆顆血琳琳的頭顱。
漢民的頭顱,他們的表情,或是雙目憤慨,或是張嘴吶喊,或是在哭泣…。
文翰停在原地許久,怒火仇恨,無法用語言形容。他沒有吶喊,叫罵。看似平靜,安定。但也只有他知道,他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