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巧舌如簧的壞習慣!”
桑覓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悶悶地回道:“你這是毆打……毆打朝廷、朝廷命官的家眷……”
桑明容再度驚訝。
好的不學,學壞她倒是手到擒來。
他忍不住又彈了彈桑覓的腦門。
低低的一聲咚——
周圍幾人都聽在了耳裡。
桑覓抱住頭。
她一臉委屈地癟嘴,不再吱聲。
桑盈來到桑覓身邊,挽住了妹妹的胳膊。
“爹,你別與覓兒置氣。”
眼眶泛紅的桑盈,聲音帶著幾分沙啞。
一旁的林氏有些哭笑不得。
“覓兒,你不要惹你爹生氣,很多事情啊,你和盈兒不一樣,你爹也是擔心你,盈兒她堅忍且聰慧,到底出不了什麼亂子,倒是你讓人放心不下……”
不等母親一番話說完,桑覓已經抱緊了桑盈,整個人都埋進了她懷裡,姿態笨拙,像突如其來的撒嬌,又像是在安慰姐姐。
桑盈素手伸出,輕輕搭在了桑覓髮髻上。
她的唇角牽起笑意,紛亂的心頭漸漸安定。
不論如何,她總有家人作伴……
委曲求全得來的關係,終究不是什麼好關係。
如此簡單的道理,為什麼如今才如夢初醒呢?都說妹妹駑鈍,自己分明,從未聰明到哪裡去。
桑覓靠在桑盈胸前,悶悶地嗚咽了一聲。
抬眸去看,好似瞧見了某種破碎。
桑覓抱得更緊了。
——
孃家瑣事,告一段落。
在夫家那邊無所事事的桑覓,於姐姐桑盈這邊又待了一兩個時辰才打道回府,於情於理,桑覓的摻和,多少有點不合禮數。
但夫家都不說話,旁人又能說什麼呢?
桑覓不懂得與京裡的夫人們來往,有宴會邀約,只會稱病不去,平日裡也沒什麼別的愛好,書畫、刺繡,她一竅不通。
哪怕是通俗易懂的民間話本,桑覓都看不懂。
這些,謝擇弈不是早就知道嗎?
桑覓一派坦然地回了謝府。
傍晚歸家時,家僕很快迎了上來。
“夫人回來了,謝大人已在書房候著,還未用晚膳,說是等夫人回來一起。”
“噢。”
“夫人,對廚娘可有囑託?”
“沒有。”
“好嘞……”
恭順地家僕正要退去。
“等等……”
桑覓叫住了他。
一身布衣,身形消瘦的青年忙回身看她。
桑覓想了想,略顯遲疑:“讓,讓她們做謝擇……我是說,做點謝大人喜歡吃的就好……”
僕從躬身點頭:“好的,小人明白。”
桑覓沒想到,謝擇弈會等她。
她這會兒其實都不餓。
桑覓尋到燈火明亮的書房時,謝擇弈正端坐著翻書。謝老夫人那邊,似乎剛遣了人過來,送了些洗淨的果子與點心,幾個丫鬟朝著桑覓福神,低眉離去。
此時的桑覓,心中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與婆母同住的她,亥時便睡,巳時才起。
用膳也全憑心情。
謝老夫人不要求她日日請安,沒什麼事的話,也不會勉強桑覓與她一同用膳,怎麼看,對她都算寬厚了。
,!
桑覓自己呢?
對謝擇弈貌似一點用處都沒有?
或許她也並非全然一無是處。
她治好了謝老夫人的病。
她父親是桑明容。
她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