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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現身了

有所會意:“杜小令,也在其中?”

杜永元垂眸低頭,神色悻悻:“不敢欺瞞謝少卿,在下當年,確實也是撈玉學子之一。”

緊接著,杜永元又補充了一些事。

因為是中秋夜,望京城不似以往,執行本就寬鬆的宵禁。所以當年的涓渠旁,堪稱熱鬧,杜永元自己,也是湊熱鬧的一員。

謝擇弈聽著,索性直說:“那你知道,那天晚上,涓渠淹死了一個人嗎?”

一說到這一點,杜永元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加蒼白了:“這、自是知道的,是西草學堂的一個學生,我當時於文遠學堂求學,也不認識他們,若非後來與陳高朗相交,我或許也不記得這事了。”

先是死了陳高朗,後又死了柳元良,最重要的是,望京西城沸沸揚揚地鬧騰著涓渠拔頭鬼的傳聞,杜永元很難不產生聯想。

謝擇弈點破了他的心思:“杜小令不是對刑部的人有所遺漏,而是怕自己牽涉其中吧?”

杜永元彎了彎腰,小心翼翼地抹了抹額頭上的細汗:“謝少卿一語道破,在下慚愧。”

謝擇弈似是沒有放在心上。

杜永元靠近謝擇弈半步。

心中,多了幾分莫名的安全感。

“外頭流言不斷,都說這涓渠如今生了惡鬼,在下每夜都睡不好覺,自打今日刑部的人來過之後,更是惶恐,倘若不說,恐怕都要沒機會了!”

謝擇弈淡然道:“心中無愧,自然不怕鬼敲門,杜小令今夜好生睡一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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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永元面露為難。

正好,陳高朗的老母也帶人迎了上來,跟杜永元說起了話,提及之前,陳高朗還活著的時候,太常寺原是有意,要將他調任他職的事。

杜永元再無暇顧及其他。

謝擇弈看了一會兒,旋身離開陳家。

不被人知道的真相,就像是沉到水裡的石頭,但每一塊這樣的石頭下面,都有一張看不見的漁網,這張網,由一條條線索編織而成,將消失的漁網找出來,沉下去的石頭,也會拉出水面。

死去的人,對於所有活著的人而言,只是這麼一塊無足輕重的石頭。死亡帶來的哀與痛,是石頭掉落水中,所激起的一陣或大或小的水下塵泥。

謝擇弈是站在岸上的人。

但他,總是做不到,對那些水花視而不見。

——

接連幾天,謝擇弈夜宿衙署。

多次整理案件文書後。

謝擇弈趁著天黑,出了門。

夜深人靜。

冬夜的寒月,冰涼徹骨。

謝擇弈避開巡夜的皇城禁軍,迎著冷風,上了高處,在連綿的屋頂之中,找了個還算舒適的角落。

大胤望京宵禁非常寬鬆,勾欄之地常通宵達旦取樂,但尋常地方,若非熱鬧的節日,晚上都有相應的夜巡。禁軍十六衛中,各有分工,皇宮禁軍有幾支,望京內外城也有幾支,另有一支東宮禁軍,放眼整個望京,此地自是天下間最安全的地方。

但很顯然,這些巡夜的人沒能發現謝擇弈。

就好像,他們沒能發現半夜行兇的歹人一樣。

謝擇弈抬頭望了望遠處高懸的冷月。

他緩緩躺了下來,手中捏著一個簡陋的平安符,百無聊賴地把玩著。

寒月升移,在黑壓壓的雲層中時隱時現。

夜半子時。

周遭終於傳來細微的動靜。

瓦片之間,輕輕摩擦著。

有黑影,爬上了房簷。

翻過一道高牆,黑影躍入了太樂令杜永元的家中。

此時,杜永元與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