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
反正大家叫他祭酒大人。
謝擇弈拿著絹帕,輕輕釦住了桑覓的手腕,動作柔和地給她擦了擦指甲上殘留的點點痕跡:“我知道,我今日離開的時候,看見丁三了。”
“噢。”
“你姐姐與姐夫之間有所不睦?”
“算是吧。”
桑覓低頭看他的手,有所遲疑。
她想起阿姐叮囑過的,不要跟謝擇弈說孃家的事,可自己在謝擇弈面前,似乎有點不受控制。
謝擇弈放下絹帕,卻還是把玩著她的手指。
好像,她無意中弄傷他,自己的指甲才要受罪似的。
“她想同夫家和離?”
桑覓低聲道:“阿姐不讓我告訴別人,所以,你不能把事情說出去。”
“我不說。”
謝擇弈迅速應著。
當著丫鬟與嬤嬤的面,他們眼下可真是恩愛非常。
桑覓罕見的,顯露出了幾分不自在。
謝擇弈忽而問道:“因為無子?”
桑覓錯愕抬眸:“你怎麼知道?”
謝擇弈說:“他們成親四年了,一直無有所出,這在京城裡不是什麼秘密。”
桑覓無話可說。
謝擇弈很快補充道:“不過,柳元良不會同你嫡姐和離。”
桑覓不解:“為什麼?”
謝擇弈倒是顯得為難起來。
“這種事情,你要我怎麼說呢?”
桑覓嗔道:“你賣關子。”
謝擇弈斟酌著用詞,緩緩說道:“祭酒大人膝下無子,眾人都憐他髮妻不能生養,但事情的根本,或許祭酒大人自己最清楚,若是與髮妻和離後,妻再嫁,很快懷上孩子了呢?”
桑覓聽著,恍然明白過來:“你是說,他早就在外面試過了?”
她就說嘛,阿姐的身體,不可能有問題。
阿姐沒有問題,那自然是柳元良的問題了。
成婚四年,柳元良待她愈發冷淡,卻又不納妾,也不養外室,他這麼做,不只是為了自己的好名聲,更是為了給他自己,保留最後一塊遮羞布。
柳元良自詡文人雅士。
納妾、養外室,這種事情,對他來說,都有點上不得檯面,只是他自己,未必沒有嘗試過。
“我沒這麼說,只是猜測。”謝擇弈道。
桑覓捋清了其中曲直後,微驚:“你好聰明。”
她想,自己才不是什麼笨蛋美人。
她只是,不太習慣做人而已。
謝擇弈與柳元良同朝為官,說不定還見過柳元良狎妓呢,知道的這麼多,不過細想下來,律令法條還是太不公平了。
桑覓望向不遠處的那本書,不由氣惱:“只准男人休妻,不準女人休夫,這是什麼律令法條,一點也不公平。”
謝擇弈說:“這個世界上,本就很多不公。”
桑覓反駁:“律令法條帶不來公平,要它有什麼用呢?”
還不如,讓她把那些討厭的人都殺了。
什麼案子不案子的,往後都不用審了,靠殺人,她也能保護好阿爹阿孃,還有阿姐。
:()我的夫君白天審案,我在夜裡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