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找苗旭生他們,說清這些事的來龍去脈了。
牛欄中的苗小玉見狀,蒼白的小臉一時呆愣。
瘦弱的小手捏著半塊餅,有些害怕地看著他們。
此時,忙活完的苗英也趕了過來,她來到苗小玉身邊,拉了拉她的小胳膊,輕聲同她介紹著,說面前的貴人,都是望京的大官,也是她們倆的救命恩人。
苗小玉還是有些警惕,一雙眼睛像受驚的小鹿似的,不安地從謝擇弈與桑覓身上掃過。
謝擇弈邁入牛欄,上前幾步。
他想走近一些,看看苗小玉脖頸處,是否有牛痘痕跡。
苗小玉見他靠近,嚇得後退了好幾步。
謝擇弈只得停住,問道:“你身上,是不是生過瘡?”
苗小玉連連搖頭。
“沒、沒有,大人,我沒有得病……”
說話間,苗小玉看了看自己的老母親。
苗英說:“別怕,小玉,這兩位貴人都是大好人!”
苗小玉點著頭,卻還是滿含緊張。
一旁的桑覓在短暫的思量之後,挪著小步,來到了苗小玉身邊。
她伸出手,拍了拍苗小玉的軟趴趴的腦袋。
像對待小貓一樣。
苗小玉沒有躲,只是怯怯地縮了縮脖子。
她似乎覺得——這個陌生人更可靠一點。
桑覓輕輕笑了笑,轉頭看向謝擇弈。
“她很怕你。”
謝擇弈略顯無謂地問道:“我長得很可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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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覓說:“你是男人,她當然會怕你。”
“……”
謝擇弈無話可說。
是了,沒錯,他是男人,所以比較可怕。
覓兒除了殺人如麻,還有點血腥之外,她純良無害。
桑覓又道:“碧珠說過,女孩子有時候會更害怕男人。”
謝擇弈靜默一瞬,淡淡地說道:“那你瞧瞧,她身上是不是有生過牛痘的痕跡,順便還可以問問她,是否有受過其他委屈,如果有,我會盡力幫她做主,我先去找苗旭生他們,和他們好好聊一聊,以作接下來的安排。”
隨即,轉身出了牛欄。
桑覓簡單回了話,便將注意力放到了十四歲的苗小玉身上。
……
苗小玉對桑覓放心很多,在母親的又一番解釋後,挽起了袖子給她們看。
胳膊上,的確有幾處丘疹。
腰後,也有淺淺的牛痘痕跡。
苗小玉低聲說著:“這不是天花……在他們生病之前,這些就有了,我沒有告訴孃親,說起來,肯定會讓她擔心,我們家可買不起那些昂貴的藥材……這些小毛病,忍忍就好了……”
桑覓很快了然。
事情果然,就是謝擇弈所說的那樣。
那本《長生要術》帶來了天花。
然而在那之前,苗合莊便有了破除疫病之法。
說服那些染病者,並不是件多困難的事。
肯和他們接觸,便是最具說服力的手段。
謝擇弈已向主導要燒死苗小玉的那些人承諾,只要他送出書信,明日,就會有官衙的人,同救治的大夫來到苗合莊,眼下活著的所有染病者,活下來的機會都會變大,而那些未曾染病的,也能安然無恙,完全不必擔心會輪到自己。
官府雖有紕漏,但這次畢竟是天花。
一番商議後,苗旭生親眼看著謝擇弈將信遞送給了官差,給他們幾個人,安排了過夜的舊屋子,而後,又吩咐了幾個身體還算康健的青年男子,在附近看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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