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社稷之天害,需儘早除之。”
謝擇弈說:“我看過這本書。”
桑明容欲言又止:“覓兒她……”
謝擇弈會意,問道:“你覺得,她正是這生來便有害的人?”
桑明容別開臉,眼神略顯飄忽:“她是有點不太正常,打小便充滿了不對勁的地方……可她,她是個好孩子……”
謝擇弈不回話。
若有所思地回想著多年前看過的書。
刑部名臣宋淵,攥寫了一本《刑冤百書》,上面提過,有人生來便是對皇朝社稷有害的惡人,他們不會對自己做過的壞事,心生愧疚,耐心細緻的教導,也無法喚醒其心中的善念,這些人生來就要行兇作惡,並且在行兇作惡中,得到快慰。
桑明容回憶舊事,徐徐說起:“多年前,覓兒才剛八歲時,她將她訪親而來的表姐,從臺階上推了下去,那女子恰及笄之年,就這麼磕破腦袋,白白喪了命……後來,她還扯謊說,表姐是失足跌落,她母親嚇壞了,抱著她一直安慰……覓兒她、她不知道的是,我那日,早已無意中撞見了真相,甚至還瞧見了她躲在她母親懷裡偷笑……”
“我那時就知道,她正是宋淵在書中所寫的天害惡人,我該早早將她掐死才對,奈何,始終下不去手啊!覓兒她,還是個孩子,只會抱著我的腿轉圈,再貪吃也總是記得,捧著沒吃完的點心來找我與她母親,嘴裡左一個阿姐,右一個阿姐,後來長大了,她也全然不喜綾羅綢緞,珠寶首飾,質樸而純真,教我如何,如何下得去手呢?”
謝擇弈默默聽著,還是不說話。
桑明容抬手,用衣袖揩了揩眼角:“我沒想到,她到底是……到底是變成了這副樣子……”
謝擇弈沉默半晌,淡然地出聲反駁:“覓兒她很好,她不是什麼天害之人,她只是不善言辭,紫玉的事情,並非她的過錯。”
他雖不清楚,八歲的覓兒,為何要害死她表姐,但他會相信她,以她所展現出來的能力,殺誰似乎都輕而易舉,但她會分清善惡、權衡利弊,謝擇弈始終會相信,她不會濫殺無辜。
桑明容心中無比糾結,剛揩過的一點淚意,很快又湧了出來,眼中更是充滿滄桑與憔悴,昨夜可能都沒睡好覺。
“我、我知道!怪只怪我,沒能處理好這些事,沒能教好紫玉!覓兒她如今,定是恨我這個父親了,我該和她好好談一談,教她一心向善,好好做人,可事到如今,我已護不住她,更唯恐她腦子裡又執拗起來,行差踏錯。”
:()我的夫君白天審案,我在夜裡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