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知道她這腦子想不明白很多事情,不該跟她犟,犟來犟去,心裡難過的也只會是他自己。
對他來說,她多少願意照顧一下他的感受了,他還能奢望些什麼呢?
做人不可太貪心。
謝擇弈暗暗嘆息:“沒有覓兒,怎麼可能高興得起來?”
桑覓有些委屈可憐:“可你生我的氣。”
他定定地對上桑覓的視線,認真地說道:“我沒有生覓兒的氣,只是這幾日,有很多事情要忙,誠然,我私心很希望,能聽覓兒說點好聽話哄一鬨我。”
桑覓眨了眨眼睛,開始搜尋腦子裡所謂的好聽話。
不等她思索出什麼結果,謝擇弈便話頭一轉,接著道:“梁王已經到了青州,我約了老朋友,於裕彭城春宴品酒,打算讓錦泱順勢同他們見上一面。”
桑覓微微驚了驚,回神:“梁王?錦泱會嫁給他嗎?”
謝擇弈道:“這件事梁王同我大哥顯然還未說定,否則來的不是人,而是聘禮。事情會如何還說不準,眼下更像是一種多方試探,出於對錦泱的考慮,我會在外設宴,另邀老友作陪,如此也可免去不必要的風言風語。”
桑覓瞭然:“我明白了,就當作是一場尋常的宴會。”
“嗯。”
“你要考慮的事情真多。”
“大概吧。”
謝擇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桑覓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靜默半晌後,又伸著手去摸他的腦袋:“阿姐說,聰明人總是會過得更辛苦,你太聰明瞭,所以會很累。”
“不累。”謝擇弈搖頭,鄭重其事道,“只要覓兒不離開我,我就不累。”
桑覓聽出了幾分卑微,心頭一時五味雜陳。
謝擇弈將臉埋進了她頸窩,近乎祈求地說道:“笨蛋覓兒,什麼時候可以多考慮一下我呢?”
桑覓有些無所適從,悶聲不吭地看著他。
謝擇弈抱著她自憐了一會兒,倏然抬頭。
他一本正經地打量著她,變換了語調。
“算了,你別考慮了。”
“……”
“你這個腦子,最好什麼也不要考慮。”
“……”
“只需待在我身邊即可。”
“……”
“永遠也不可以離開我。”
“……”
“讓我來考慮覓兒,這就夠了。”
謝擇弈越說越嚴肅。
桑覓一時半會兒分不清,他是想笑話她駑鈍,還是認真的。
她可是殺人如麻的壞傢伙呢。
他為什麼,要這樣啊……
桑覓撇了撇嘴,喃喃道:“你不怕死呀?笨蛋……”
“死在覓兒手中也是幸事。”
謝擇弈無所謂地接話,湊過來親她的臉。
桑覓恍恍惚惚的,分不清東南西北。
腦中還在想,他剛才是不是在罵她?
是罵人吧……
他一定是在罵她笨吧……
綿長的唇齒交纏,帶著他難掩壞心眼的發洩。
——
青州。
裕彭城,紫陽樓。
天字雅間內,珠簾後,幾名看不清樣貌神情的女子端坐著,撥片彈弄著琵琶。
雅間中央,小廝跪坐在地,燒火煮酒倒水。
,!
桑覓與謝擇弈他們過來時,雅間裡已有幾名來客。
一青年男子起身相迎,言語熱絡。
看上去,與謝擇弈相識已久。
謝擇弈介紹道:“這位是平渡王之玄孫,蕭從巽。”
桑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