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氣已經是入了夏的,北方雖沒有南方的溼熱讓人心煩,卻也是極為燥熱的。今年,時節不好,這天已是久久不曾下雨了。對於官宦人家來說,日子自然是照樣過,但對於貧苦百姓來說,這沒了雨水便沒了收成,日子便不好過了。
早些日子,那上奏的摺子便從各地送到了皇帝的案頭上,可老天爺不下雨,皇帝能有什麼辦法,左右不過是派人賑災。但,遠水救不了近火,不過是治標不治本的事。
官道上一輛不疾不徐的馬車正朝驛站這邊趕,馬蹄踏起揚起一層土,這路面也是太乾了。
晚些時候,便到了驛站。驛站的管事早已出來,為的卻不是這回事,而是更早些時候到的安王和陳王兩家子。驛站的地方有限,再小的地方也有個好壞之分,這兩家子人都瞅準了那最好的院子,一時間不分上下。驛站的管事們心裡急,卻也沒有法子,誰讓這兩家子勢均力敵的,同是王爺,幫誰都會得罪了另一方。
見又來了一輛馬車,管事在心裡祈禱著,希望這不是個硬茬。走近了,見那馬車極為樸素,隨從也少,便著實鬆了口氣。
馬車才停穩,便跳下來一個小姑娘,約莫四五歲的年紀,著了一身芙蓉色堆枝蓮襦裙,頭上梳了兩個花苞髻,又別了兩朵粉色的絹花,好似一個小仙童,讓人心生憐愛。
小姑娘的出現惹起兩家人的注意,一直站在一旁扇扇子的安王不由得眯了眼,這個小姑娘怎麼看上去這麼熟。腦子裡過了一遍,也沒想起是誰家 ;的。莫不是他記錯了?
小姑娘下來後,左看看右瞧瞧,向馬車裡喊“孃親,我們到了。”
只見馬車下來一女子身穿淡藍色衣裙,外套一件潔白的輕紗,眉眼帶笑,“小郡主莫嚷,別吵了主子。”
這一幕不禁讓人可惜,如此標誌的人兒竟只是個伺候的人。
見安王一直盯著那女子瞧,安王妃面上有些不喜,“怎麼,瞧上人家了?”
這話聲音可不小,讓那女子也轉頭看了過來,見是安王,愣了愣,行了禮“奴婢見過安王、安王妃”轉身又向陳王行禮。
“涼畫姑姑,孃親怎麼還不下來?”小姑娘見自個孃親遲遲不下來,便有些著急。
“茶茶等急了。”馬車上女子的聲音好似山間泉水,極為清脆。只見她一身大紅色的素錦百褶裙,袖口邊際繡了幾朵嬌豔的金盞花、領口是乳白色的,用金線鑲邊。下襬用金色的絲線勾出了幾朵菊花,外披一層白色薄紗。
女子一下馬車,安王就開始腿軟。
“孃親,我們今晚住在這裡嗎?”
女子摸摸小姑娘的頭,“嗯,先住一晚,明早再上路。”
驛站管事也不是白做了,原以為這馬車裡不過是尋常人家,現在想來不是如此。這下,院子怎麼分?
倒是安王幫了管事,“還不把皇姐的東西搬去,沒眼色的東西。”
能讓安王稱皇姐的人著實不多,能出現在這的也不多,仔細一想,便知道是哪一位了。
“皇姐怎麼來了,一路上舟車勞頓的。”有又瞧了一眼茶茶,“這是外甥女嗎?真可愛。”
是了,陳王一旁瞧這,這位怕是昭懿長公主,不然,安王哪會那般諂媚。
“茶茶,這是你舅舅,問好去。”長公主把女兒推上前去。
“舅舅好,舅母好。”
“好、好。”安王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見面禮,只好忍痛將腰間帶了多年的玉佩給了茶茶做見面禮。
長公主看了一眼肉痛的安王,又瞧了一眼自家姑娘的模樣,沒有說話便領著走了。
見長公主一行走遠了,陳王上前,一副和安王哥倆好的架勢“安王兄,能否告訴小弟一下長公主的喜好,免得小弟犯了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