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瓦罐山周圍的七個村莊,整整四千六百八十四口人無一存活。不僅如此,就連豬狗鵝鴨,所有有血有肉的活物也無一倖免。”
說到最後,曹湘已是泣不成聲,同時也因為恐懼而變得結巴起來。
“死去之人有何症狀?”
儘管感覺事情非比尋常,柳長志總以為還是突發的瘟疫而已。
“回老爺的話,所有死去的人或動物,無一例外都變成了乾屍,而且,而且……”
“如何?”
“最終都爆裂為一堆枯骨。”
聽到這裡的柳長志不由長吸口涼氣,心中原本以為只不過是天降瘟疫的他,現在不得不懷疑起自己的猜測。
“爆裂?!”
自幼飽讀詩書的柳長志,可從未聽說過還有這樣的瘟疫。
“是的,老爺。早晨小人得到訊息時曾經去看過,雖然不敢貿然進入出事的村莊,但是還是能遠遠看到想要逃出來而病倒在村口的人,以及屍體最後爆裂,甚至能聽到如同燃放爆竹一樣‘噗’的沉悶聲音。”
看著眼前臉色因恐懼而蠟黃的曹湘,柳長志下意識朝身後挪動了半步。
“來人!”
“老爺。”
“即刻升堂。”
隨著升堂鼓咚咚咚敲響,不到十個呼吸,柳長志已經坐在了縣衙的大堂上。看著排列兩旁的衙役,以及一側的師爺柳川,柳長志深呼吸兩次壓抑住心中的不安,才開口道:
“榆林鎮發生瘟疫,本老爺要馬上下去巡視疫情。留四人和師爺守縣衙,其餘人等即刻出發。”
沒有多餘的廢話,柳長志帶領十二名衙役,由曹湘頭前帶路,直奔四十里外的榆林鎮而去。
只是,柳長志一行僅僅走出二十里不到,便被兩撥鄉民擋住了去路。
“去前面看看發生了什麼。”
“是。”
遠遠看到兩撥鄉民正手持各種農具在路上對峙,柳長志停下來打發兩名衙役前去打探情況。
很快,兩名衙役便返了回來。
“回老爺,榆林鎮的村民想要進入古槐鎮,古槐鎮的村民禁止他們進入,所以發生了爭執。”
柳長志知道,要去榆林鎮必定要經過古槐鎮,他們一行現在所處正是古槐鎮的地盤。聽明白之後,柳長志一帶馬韁,沒幾步便來到對峙雙方的古槐鎮一側。
“住手!縣太爺駕到。”
一名衙役高喊了一聲,本在對峙的村民頓時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約而同後撤一步,並讓出一條通道給柳長志一行。
“爾等因何鬧事?”
面對縣太爺的問話,先是榆林鎮一方走出一位年紀略長,大約六十歲冒頭的老者對柳長志躬身一禮後,搶先說道:
“小民回老爺的話,本鎮突遭疫情,父老想要外出躲避,卻被古槐鎮上的居民攔截於此,所以……。”
老者剛說到這裡,身體卻突然一歪,竟然噗通一聲摔倒在地。原本站在他身邊的人剛想要伸手拉他,竟然接二連三摔倒了。
“瘟疫發了,快躲!”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剛才還在對峙的雙方,竟然瞬間跑了個無影無蹤,現場只留下柳長志和他的衙役,以及報信的曹湘,還有倒在地上的五具屍體。
“這……。”
柳長志只感覺一股涼氣從腳心升起,沿著後脊樑直衝腦門,下意識就要撥轉馬頭狂奔而去。
“噗,噗,噗。”
可是,接連三聲如同裂帛樣的響聲,讓柳長志已經撥轉一半的身子,又轉了回來。眼前看到的一幕,讓柳長志瞪大了雙眼的同時,嘴巴也張的大大的,半天都沒有合攏。
眼見剛剛倒地的五人中,先是那位六十歲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