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跟她母親那棟明顯不是一個風格，通體牆面為白色。

房門已經開啟，有名女僕在門口迎接，她接過裴原野的外套掛好。

顧星安穿好早準備的拖鞋，將衣服交給這名女僕，不忘拿出口袋裡的手機。

別墅裡是北歐風的裝修，很簡約現代，牆壁和地磚都是新的，顯然翻新過，跟她那棟風格區分很明顯。

顧星安順著庭廊進去，一路上都在東張西望。

“裴老師你這兒收藏品挺多啊。”

牆壁上都掛著現代風格的油畫，看著像是野獸派，色彩很大膽。

顧星安在電影學院要修藝術史，對這些比較清楚。

“你喜歡就拿走。”

前方的男人停下腳步，半轉身看她，語氣平淡，彷彿一點不在意畫的價值。

顧星安沉默著收回視線。

他真敢送她也不敢收啊。

萬一是在拍賣會上買來的呢？

她想跟這個人劃清界限，自然不能再欠對方的人情。

裴原野見她不看了，這才繼續領她往餐廳走：“稍等，我換下外衣。”

顧星安應了一聲，在餐廳旁的洗手池洗乾淨手，一名另外的女僕守在門外，拿著小鐵夾夾了塊熱毛巾給她，很有眼力勁。

“謝謝。”顧星安對她笑了下，一旁旋轉樓梯上傳來腳步聲。

換了一身寬鬆家居服的裴原野掃了她跟那名女僕一眼，到餐桌前坐下。

顧星安立刻收斂笑意，在他對面落座，看著眼前五菜一湯，食慾大開。

待裴原野這個當主人的動筷，她跟著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松仁玉米。

還沒送進口中呢，問詢就來了。

“怎麼一見到我就不笑了。”

勺子懸在空中，顧星安停了停。

就知道這頓飯恐怕吃不太順利。

“沒有吧，我剛才是禮節性的笑，我跟外人會比較客氣，跟裴老師那自然不用假裝。”

顧星安說完低頭吃飯，察覺到沒有聲音，悄悄抬起眼簾。

裴原野在盛湯。

他盛完一碗伸手擺在顧星安面前，再盛自己的。

“總感覺更衣室之後，你一直在躲我。”

“那不是之前，一直把裴老師當成好兄弟，有點沒反應過來。”

顧星安把湯碗端到自己面前，慢悠悠地用湯匙喝湯，大腦飛速運轉，想著措辭。

“裴老師，我能問一下，你這個想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嗎？”

對方要是有那種念頭，早在殺青那晚醉酒後就該發生點什麼了吧？

“之前你有伴侶，所以沒有開口，但今日知道了你跟他是開放關係。”

裴原野說完開始咀嚼送進口的食物，很平靜，看不出是真話謊話。

“但是……”顧星安糾結，“我沒感覺到喜歡啊，你說當床伴，那這種交往就是純粹的身體關係？”

裴原野沒出聲。

彷彿陷入了艱難的思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