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師,麻煩過來一下!”周品初在離她不遠處站定,板著臉,居高臨下地說。
林思末抬頭,又下意識地看了鄭宇成一眼,遂起身,向著周品初走去。
“什麼事?”她問。
周品初微微揚起下巴,眯著眼睛,看了看那邊的鄭宇成,問道:“你中午約的人,就是他?”
林思末警惕起來,他的表情可不是善意的,似在懷疑她和學生有什麼不軌之事。
她拿著咖啡的手不自覺地收緊,暗自鎮定地說道:“不是,我和宇成是偶然遇到的,剛才正在聊考研的事。”
周品初不禁輕笑,道:“我還沒說什麼呢,你就這麼著急自證清白?”
林思末知道他在挑釁,便耐著性子回他道:“周老師,我約了誰,和誰聊天,你管得著嗎?”
周品初只懶懶地將雙手環起來,神色淡然,緩緩說道:“若是林老師自己的私事,我當然管不著,也無暇管。只是,你作為老師,在學校公共場合,有逾矩之嫌,我就不得不管了。”
“你憑什麼管我?”林思末終於不想再和他兜圈子,疑惑又生氣地問。
“難道你沒看昨天的通知嗎?”
周品初顯出一臉詫異,又掏出手機,隨便點了幾下,遞到她眼前示意。
林思末湊過去一看,那螢幕上顯示著學院昨天的工作動態——除了公示了職稱評選名單,下面一條就是任命周品初為學院分管教師工作的負責人,即日起上任。
她不禁愣住,指著眼前的男人,不可思議地問:“你……升官了?”
周品初微微皺眉,將她的手指拉下,鄙夷道:“林思末,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在明德混到今天的!你每天都不看學校和學院的工作動態嗎?”
又說:“鑑於你今天是初犯,我就勉為其難,為你網開一面,但是,下不為例!”
他說著,又斜睨了鄭宇成一眼,然後背過手去,大步流星地走了。
被莫名其妙地訓了一頓,林思末還在慌怔之中,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許久才緩過神,不禁跺腳暗罵:“這人有毛病吧!”
鄭宇成起身,站在她的身後,輕輕拉了一下她的衣角,他個子很高,卻不像周品初那樣給人以壓迫感。
林思末扭頭看了看他,頓時恢復了笑臉,說:“我沒事,不用擔心。”
不出所料,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果然就聽到有人議論林思末與男學生有曖昧關係。
她不以為意,自己行得端,站得正,不怕別人議論,而且八卦這種事情只要過了熱度,就算別人再議論,也不會掀起多大浪花。
她雖然沒有評上副教授,在明德大學的去留成問題,但吳啟銘卻想到了另外一個方法——下學期帶林思末加入世界著名的“意識流俱樂部”。
吳啟銘作為俱樂部的一員,也是國內僅有的幾個入會學者之一。這個俱樂部的含金量很高,也代表了世界哲學思想理論的最前沿,如果林思末成功入會,那明德大學就不得不考慮她的社會影響,畢竟,這種國際影響力,可不是發表幾十篇論文就能達到的。
這讓林思末重拾信心,她突然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用不完的勁兒,曾經那個自信睿智的自己又回來了。
等她從院長辦公室回來,已近下班時間,辦公室裡除了周品初戴著耳機,低頭翻書外,其他人都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了。
她的嘴角不自覺地彎起,眼裡也終於有了光亮,天無絕人之路,老天果然在給你關上門後,又為你開啟了一扇窗。
她自信的表情被周品初注意到,她遂向他禮貌一笑,充滿了挑釁和不屑。
周品初眼神幽暗地盯了她幾秒,可這眼神卻讓人發毛。
林思末猶疑,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