媖兒道:“退下,叫你的人都滾得遠遠的。” 陸炳唯唯諾諾的退了下去,轉頭就命人將這事報給了皇帝,這時媖兒再顧不得什麼,撲到徐謂身上緊緊的抱住他,這一刻徐謂就像受盡委屈的孩子,在她懷裡瑟縮了半晌終於放聲哭了出來,媖兒只覺心都碎了,許久徐謂虛脫了一般,攤靠在了牆壁上,媖兒才看清他破爛的囚衣裡已滿是傷痕,媖兒眼睛又溼潤了,自責的道:“對不起,我該早點來,對不起對不起……。” 徐謂此時已經沒有了求生的慾望,尤其他不堪的往事還被最在乎的人聽到了,徐謂慘然道:“不怪你,我早該死的,當初為了活著,我……我其實早該死了,你走吧,不要管我。” 媖兒正色道:“徐謂你聽好了,當初你沒有拋下我,現在我也絕不會拋下你,無論你做過什麼,你在我心裡依然如從前一般,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若再抱著陳年往事不放,我就不管你了。” 徐謂抬起頭,眼中略有了一點生機,他顫聲道:“阿楠,你不會看不起我嗎?” 媖兒堅定搖頭:“不會。” 徐謂眼裡的淚又淌下來,在蒙古受盡屈辱他沒落過淚,大牢裡嚴刑拷打他也挺過來了,只在媖兒面前,他脆弱的像個孩子,媖兒輕輕給他擦眼淚,然後又環過身拍了拍他的後背,她知道這一刻的徐謂有多麼脆弱,必須給他力量幫助他重新振作起來。 媖兒親自護著徐謂回了魏國公府,轉頭又將陸炳叫了來,道:“陸炳,人是我帶回來的,你可有不服?” 陸炳連忙道:“臣不敢。” 媖兒哼的一聲,道:“讓你的人都離魏國公府遠遠的,若再讓我聽到你為難徐公子,我絕不輕饒了你。” 徐鵬舉見這位跺跺腳京城顫三顫的大人物,在媖兒面前聽話的像只鵪鶉,心裡不禁快意,他可是求見了好多次都被陸炳擋在門外呢,這會看陸炳的模樣,心裡真是解氣呀。 陸炳走了,媖兒不放心又進去看徐謂,見他已經睡著了,被折磨了多日,人都瘦了一大圈,媖兒走出來輕輕關上房門,對候在外面的徐鵬舉道:“讓他好好休息 ,我會再來看他,徐公爺多費心了。” 媖兒說得客氣,可聽著怎麼都覺得彆扭,徐鵬舉是徐謂的爹,照顧兒子還用別人叮囑嗎,他趕緊道:“公主放心,臣自會照顧犬子。這次徐家得脫大難全賴公主相救,臣一家感激不盡。” 媖兒道:“徐公子本就是被冤枉的,就是沒有我,也是早晚會還他清白,公爺就不必客套了,天色不早,我這便回宮了。” 徐鵬舉恭恭敬敬的將媖兒送出府外,一路安排了車轎將媖兒送回宮。此時皇帝早已得了陸炳的密報,他陰沉著臉,媖兒居然親自去救出了徐邦瑞,她剛聽到訊息就那般等不及的衝去了牢裡,若說媖兒對徐邦瑞沒有私情誰信吶,雖然沒見過這個被媖兒叫做徐謂的年輕人,可這個人早就是他心裡的一根刺,這次徐邦寧給他送來這麼好的一個由頭,通敵之罪,他正好藉著這件事除去徐邦瑞,只沒想到媖兒問都不問就將他救了出來,她就這般信任徐邦瑞嗎? 皇帝想了一會對馮順道:“你去,傳傳嚴嵩來見朕。”這陣子夏言又因為一些事惹他不痛快,他沒明著讓夏言下課,卻也有點雪藏的意思,現在有事他便習慣性的找嚴嵩,而且這事很有些不足為外人道,交給嚴嵩辦卻很是放心,其實他看中的不止嚴嵩,還有嚴世蕃,這是個人物,心機城府都對他的胃口。 媖兒第二天又出宮去了魏國公府,徐謂睡了一天,精神好多了,媖兒進來的時候見他正坐在床上,他見了媖兒忙要下地來,媖兒趕緊扶住他,道:“你別動,大夫說了你要慢慢調養才行。” 徐謂微笑:“我沒事,都是皮肉傷,算不得什麼,阿楠,謝謝你。” 媖兒道:“那你就快點好起來,要不老害得我一趟趟的跑。” 徐謂想說這樣的話我都不想好起來了,他看著媖兒柔柔的笑,點頭道:“好。” 徐邦寧站在門口,看著裡面兩人柔情蜜意,心裡嫉妒得越發瘋狂,他好恨,媖兒為什麼看上了大哥而不是他,他有哪一點比不上大哥嗎,他默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