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身形劇震,摔落塵埃之中!
霎時間,全場旁觀者瞠目結舌,闃無人聲。
這一劍,真正震驚了全場所有的人。
溫殊艱難地翻身坐起,手緊緊壓住胸口,但血還是從他的指縫中滲出。顯然他已傷在謝玄的劍下,只是不知道傷的到底有多重。十招已滿,如果溫殊傷不致死的話,輸的仍舊是謝玄。
溫小七和宇文賀已經搶上前扶住溫殊。
溫殊臉色慘白,口中喃喃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謝玄筆直站立,似乎還沉浸在剛才那一劍的美妙之中。他轉眼看向溫殊,目光中似有無限落寞,搖了搖頭,口中緩緩道:“這是可能的。”
他頓了頓,又道:“這一劍,乃是我臨時所創,卻與佛門大有淵源,名字。。。。。。”他凝神想了想,才接著道:“便叫做‘拈花’吧。”
溫殊嘿的一聲,道:“拈花頓悟,果然好劍!果然好劍!”
他抬眼看著謝玄,正好太陽從謝玄背後斜斜照下,金光刺眼,令他根本看不清謝玄的面目。
溫殊猛然心頭絞痛,捂住胸口的手一緊,英俊的臉龐上也顯露出了幾分猙獰之色,但目光卻變得柔和起來,道:“這樣也好,也是個了斷。不是這樣,便是那樣。”
謝玄聽得真切,心中雪亮。溫殊口中的了斷,當然不是指和他之間的決鬥,而是和他姐姐謝道韞的結局。“這樣”是指今日的結局,“那樣”當然就是指他殺死謝道韞。
其他人卻不明就裡,溫小七和宇文賀更是莫名其妙,溫小七不禁問道:“大哥,你說什麼?什麼這樣,那樣?”
溫殊的手緊緊握住衣服下的寶刀‘如切’,燦然一笑,盍然長逝。
接到南方飛鴿傳書的當晚,鳩莫羅將自己關在禪房內,對著神龕上的佛象,唸了一夜的地藏菩薩本願經。清晨時,他才徐徐自蒲團上起身,開啟房門,仰頭望著屋外的朗朗清空,平靜道:“師弟,願你斷除三障,永脫苦厄,往生極樂。”
長安郊外,秦國一年一度的狩獵大會已近尾聲。這場盛會要持續七天七夜,上至大秦天王苻堅,下到滿朝文官、武將都要參加。
陰冷的大風肆虐著大地。將要西沉入地平線下的夕陽,在即將消失不見的前一秒散發出豔麗的紫紅色,彷彿要奪去人的心魂。那一瞬間,玫麗的夕陽正是鬼怪的妖嬈,企圖誘惑世人。這樣的時刻有一個名稱,叫做‘逢魔時刻’。傳說,邪惡的鬼怪會在此時出現,尋找傷心之人,引誘他們露出本性中藏著的陰暗面,趁機奪其心魂。
獵場的偏僻一角,慕容衝身披大紅披風,座下一匹毛色油亮的黑馬。他身上的紅色、身下的黑色,襯著雪白的面容和金色的長髮,在這隻有野獸出沒的荒山中格外醒目。苻堅說過:“沒有人比鳳凰更適合紅色。”
慕容衝挽起長髮,又將身上的大紅披風解下,反過來重新披上。這披風的內裡是黑色的,這麼一來,他整個人便被裹在了一片黑暗中,立刻變得不再顯眼了。而後,他輕輕催動座騎,行至一片山石的陰影裡,停住了。
他表情嚴肅而淡定,只靜靜地等在那裡,似乎並不著急。
等了一會兒,他低下頭,目不轉睛地看著右手掌心處那道極深的傷痕,似乎想起了什麼,若有所思起來。
這時,他等的人到了。
見慕容衝已先到了約定地點,莊千棠立即策馬趕上前,沉聲道:“末將莊千棠,見過大司馬。”說完就要甩蹬下馬,行燕國軍禮。
慕容衝卻衝他擺了擺手,道:“為免引人注意,不必多禮。”
考慮到莊千棠是無論怎樣也進不去紫宮的,所以慕容衝特意借了這次狩獵大會的機會,令他前來相見。
莊千棠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