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道:“我不是接受不了,而是答應過我爹,這輩子都只姓‘容’。”
“你不願姓宇文?”宇文保先是呆了呆,稍後立刻焦急了起來,搶白道:“難不成‘宇文’這個姓氏因為小少爺的一念之差,就白白斷送了?!你不要忘了,你身體裡流淌著的血只能是宇文家的!”
緊接著,他身形猛沉,目中一片赤紅地跪拜在容樓面前,懇求道:“小少爺,此事還請你三思而後決。認祖歸宗才是正途。”
容樓皺眉,想了一會兒,才道:“你起來吧。我答應你,以後若有子嗣,仍舊讓他姓‘宇文’就好了。”
其實,現在的容樓哪裡能想到子孫後代的事,有沒有都不好說,之所以這麼說,完全是因為不想讓面前這個忠心耿耿的老家僕再焦慮、擔憂,全只為寬他的心而已。必竟他是容樓同那個有血緣關係的家族的唯一聯絡了。
宇文保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道:“不管小少爺姓什麼,老奴只希望能和女兒一起追隨你。”又把同宇文賀的相認向容樓陳途了一遍。
聽完後,容樓微笑了一下,道:“老伯,那真要恭喜你了。”轉而又道:“目前我四處飄蕩,居無定所,實在不方便把你們帶在身邊。”
宇文保又道:“這有何關係,我早年也是四海為家,現在又多了個阿賀,相信可以照顧好小少爺的。”
容樓堅定地搖了搖頭,道:“不可。我有事遠行,馬上就要離開這裡。”
宇文保異道:“什麼事這麼著急?就讓老奴父女與小少爺同行吧,說不定能幫上你的忙。”
容樓道:“多謝你的好意,只是我意已決。而且你們父女分別了這許多年,幸得再次重逢,自當二人相對,多親近親近,多我一個反而不好。”他笑了笑,又道:“你放心,若以後我能找到地方安定下來,而你們仍然願意和我一起,我就再把你們接了去。”
宇文保見容樓主意拿定,也不好再多作糾纏,便囑咐他完事後一定要記得回來找自己。容樓點頭應下,便與他告別向謝玄的大帳而去。
謝玄遣散眾將,獨自步出大帳時,瞧見容樓正低著頭,若有所思地站在離帳外不遠處的旗杆下,看上去等了有一會兒了。他一邊上前,一邊大聲道:“小樓!看來你終於想通了?”
容樓聞聲抬頭,也瞧見了謝玄,點了點頭,道:“所以才來找你。”
到了近前,謝玄見不過一天一夜的光景,容樓卻已有滄桑之色,不禁心生疼惜,道:“你既找我就該讓侍衛通傳一聲,卻幹什麼站在這裡發呆?”
容樓道:“晨間點卯乃是軍中大事,我怎能騷擾,多等一會兒又算得了什麼。”
謝玄笑了笑,道:“再大的事,每天做一遍也膩歪得不行,我巴不得你能常來騷擾一下。”
容樓也笑了,道:“我來是向你辭行的。”
“我知道。”謝玄的目光黯淡了一瞬,又恢復了正常,道:“以我對你的瞭解,早就料到你會離開,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容樓一時無話。
“你真的把身世完全放下了?”謝玄問道。
容樓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笑,道:“怎麼可能。我只是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比起身世,我更放不下‘他’。”
他口中的‘他’,自然就是燕國的鳳凰慕容衝。
“什麼時候走?”謝玄問道。
“即刻。”容樓答道。
謝玄哈哈笑道:“好象和我在一起時,你每次走得都很匆忙。”他的笑裡藏著一絲令人難以察覺到的苦澀。
尷尬的沉默在二人間凝固了一陣。
終於,容樓無奈地笑了笑,又道:“我有一事求你。”
“什麼?”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