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嘴裡咔擦咬了一口。
他用一種開玩笑的語氣說了句,驚擾了梅瑞迪斯的計算,但這幾天氣色驚人的好的夫人並未生氣,只是拿起筆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劃了劃。
又很有女人味的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身體,端起旁邊的櫻桃酒,對布萊克說:
“掌管住財政權,才能更好的管理這麼一個大家族,這可是您當初在船上教我的,船長閣下。再者說,維克雷斯家族的財政情況確實非常糟糕。
比我預想的更差很多。”
她有些無奈的揉著額頭說道:
“結婚之前只是接管了一部分,就已經讓我覺得很難處理了,現在看到過去二十年裡的收支記錄,我更是自殺的心都有了。
我很愛我的亞瑟。
但如果他們家一直維持這樣的收入和開銷,那麼我覺得我可能要想辦法在他們破產之前離開他們了。”
“唔,我確實從小就聽說維克雷斯家族有財政緊張的問題,據說這個問題在我父親的父親那一輩就已經出現了。
但情況真的有你說的那麼糟糕嗎?”
布萊克挑著眉頭問了句。
梅瑞迪斯喝了口櫻桃酒,大概是覺得這酒味道不夠,便站起身,搖曳著腰肢走到酒櫃邊,順手摸出一瓶金朗姆,又拿出兩個杯子。
她以女主人的姿態給自己和船長倒了兩杯酒,兩人還很有格調的碰杯之後,這位新晉的伯爵夫人才開口說道:
“那堆賬本我剛看了三分之一,但也已經不是糟糕能形容的了。過去幾十年裡,維克雷斯家族一直處於‘瀕臨破產’和‘實質破產’兩種狀態裡迴圈。
在德魯斯瓦山區各種作物收成不好的時候,他們甚至需要向艾什凡家族借債來度過艱難的日子。
按理說以維克雷斯家族在德魯斯瓦的權勢,情況不會這麼糟糕,但除了本地出產貧瘠之外,我的亞瑟和他家人的‘豪爽’作風也嚴重加劇了財政危機。
他們骨子裡繼承了阿羅姆上校的戰士作風,對於錢這樣的東西非常不敏感,這就導致很多效忠於家族的小領主在賦稅方面各種偷奸耍滑。
但這個只需要一點小小的手段就能解決,在將信天翁商會正式引入維克雷斯家族完全空白的商業體系之後,第一年保證收支平衡問題不大。
第二年就可以靠著經營北海開始盈利了。
不過,我在查閱賬本時,卻發現了一些古怪的情況。”
梅瑞迪斯皺著眉頭,對布萊克分享著自己剛剛發現的秘密,她說:
“庫爾提拉斯人都知道,維克雷斯家族並不熱衷於政治,我們除了和普羅德摩爾家族維持著友誼之外,和其他兩個家族一向交往不深。
但最近十年裡,艾什凡家族卻一直在藉著財政方面的接濟,試圖將自己的手深入德魯斯瓦山區。
按照那幾本賬本里的收支計算,在十六年前,十年前,七年前這三個節點,艾什凡家族三次支付給了維克雷斯家族超過五十萬金幣的援助來度過破產危機,而且還全是無息的貸款。
那筆錢到現在都沒有還清。
這和他們在商業中追逐高利潤的作風截然不同。
在雙方並不是政治盟友的情況下,艾什凡家族如此慷慨的大手筆,確實讓人感覺到其中肯定有些陰謀什麼的。
儘管這方面我不太在行,但我也有憂慮,這相當於維克雷斯家族欠了艾什凡們很大的人情”
“人情債一向難還。”
布萊克搖晃著杯子中的朗姆酒,他輕聲說:
“還有件事我需要告訴你,你僱傭的那些本地刺客,那個叫小刀羅蘭的,在前不久發現了一場針對你的刺殺行動。”
“我?”
谷梅瑞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