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樣看著我。

我想了想，&ldo;好訊息吧。&rdo;

他說，&ldo;你不是想看看你的姐姐，和那個人嗎，我把手頭上緊急的政務都已處理好，現在可以帶你去看了。&rdo;

我腦海空白了片刻，隨即猛然站了起來，卻沒想到腳下一軟，險些就要順著那山崖再一次掉落下去，好在他及時的伸手護住了我。

&ldo;走啊走啊，現在就去。&rdo;

那麼一瞬間，我以為令我對這塵世仍舊戀戀不捨的事情，就是這件事了，我想再看一看我曾愛極也恨極的兩個人。

&ldo;好。&rdo;

月雲離將我抱起，沿著下山的路緩步走著。

走著走著，我忽然想起來，&ldo;還有一個壞訊息呢。&rdo;

他垂目看了看我，道，

&ldo;莫玉從死牢逃走了。&rdo;

呃…我隨即低下眼去，將腦袋埋進了披風裡，他應該知道，這對我而言，著實不算什麼壞訊息。然後，聽到他接著道，

&ldo;他把十四弟一起帶走了。&rdo;

嗯……我繼續心虛了片刻，之後，陡然驚醒，瞪大了眼睛望著他，

&ldo;你說什麼？月子述也逃走了？&rdo;

這確實是我沒想到的事情，也不知道他究竟用了什麼法子能說服被他連累的家破人亡的莫玉救了他一起逃走。

好不容易才看到他落入如此悽慘之地，怎麼就讓他逃走了呢，早知道還不如一把毒死了他乾脆。

一路上我都很是惆悵，好在月雲離並沒有跟我追根問底，直到天亮之後，接近午時時分，我們到了一處皇室陵園。

下了馬車，再往裡走了一盞茶的時間，就看到了一座金光熠熠的巨大陵墓。

我才恍然醒悟。

陵墓的入口，像是一隻巨大的獅子張開了血盆大口，露出裡面吃人的黑暗，兩側的長明燈也阻擋不了那樣濃鬱的黑，只能在那小小的方寸之地間，艱難的亮著。

陵墓外的墓碑上，刻著幾行字，簡潔的概括了這個了不起的皇帝威武霸氣的一生，以及他最寵愛的皇后夜長樂的名字。

我站在那裡，如石像一般。

透過這近千年的時光，再將那一幕幕擺在眼前，實在如萬箭穿心般令我難以自處。

他們的墓已經如此久遠，卻好像還在嘲笑我，諷刺我，他們就是死了，也是在一起的。

而我呢？

我伸出手去，心裡想著要掀開那厚厚的磚石，開啟那棺淳…然後呢，再看到我為此付出了幾百年代價的結果是看到他們就算化為了白骨也仍舊牽著手情意綿綿嗎。

我的手停在那裡，被一隻手輕輕握住，此刻他的手心裡，是暖的。

&ldo;自那死後，他們各自都經過了無數次的輪迴，月寒重又做了幾世的將軍之後，終於厭倦，這一生，他成了一個樵夫，膝下圍繞著一雙兒女，性子極為溫和，而長樂呢，這一世變成了男子，是一個書生，正痴痴戀著城裡富商家的漂亮女兒，&rdo;月雲離緊緊握著我的手，試圖溫暖我，&ldo;未央，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他們早已經不復存在，白骨都早已化作了黃土，你可以放下了。&rdo;

我覺得我不能接受。

可明明是我，助他登上了皇位，明明是我為他受盡懲罰，明明是我，可安穩躺在他身側一世長安的，卻是她。

憑什麼。

返程的時候，林子裡出現了一個中年的樵夫，挑著一擔乾柴走得很快，身形有一些佝僂，從草帽底下露出了幾縷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