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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沉沉地睡了過去。

那晚她夢到自己去了里約熱內盧,就和網上的圖片一樣,城中有一座座聳立的青翠山峰,被蜿蜒曲折的海岸線溫柔地環繞著,白浪一線線推向岸邊。街邊都是歐式的磚石房屋,路上行人寥寥,並沒有馬洛斯描述的那麼繁華。而她也沒有經歷三十多個小時的跨國旅行,似乎只是下了樓,在衚衕口轉了一個彎,便站在了里約的街道轉角,路邊的巴西烤肉和國內賣羊肉串的小攤相差無幾。

莫靖言在夢中迷迷糊糊地想:“原來里約這麼近啊,想見到他,隨時就能見到。那我還擔心什麼呢?”

她一覺睡到自然醒,揉著眼睛進了洗手間,才發現盆裡依舊泡著昨天的床單,於是洗好晾在陽臺上。她又從廚房翻出一包邵聲沒有帶走的泡麵,燒水的空當拿起手機,發現上面有若干未接來電。起初莫靖言以為是邵聲打來的,解鎖後發現有傅昭陽、寢室以及思睿的號碼,還有一兩個是她沒有見過的。

手機顯示有幾條未讀簡訊,莫靖言心中納罕,正要翻閱,手機屏又閃爍起來。她接起電話,思睿在那端語氣焦急,帶著哭腔:“莫莫你在哪裡,我們都在等你吶。傅隊出事啦!”

煤氣灶上的水壺尖銳地鳴叫起來,莫靖言呆呆地握著電話,似乎想到什麼,心中萬分恐懼。

電話那邊思睿還在語無倫次地敘述著事情的經過,忽然被楚羚清冷的聲音打斷,“不要說這些,沒時間了。”她接過手機,“我和思睿現在出發去密雲縣醫院,你在哪兒呢?約個地方,我們帶上你。”

莫靖言渾渾噩噩地放下電話,抓了錢包和鑰匙奔向地鐵站。按照思睿的說法,事故發生在當天早晨,此時已近正午,邵聲卻沒有隻言片語,莫靖言不敢打電話或發訊息問他,在悶熱的車廂裡出了一身溼涼的冷汗。

莫靖言在北二環路邊上了車。坐在副駕駛位子上的楚羚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思睿一直無精打采地扁著嘴,看到她之後立刻撲過來,抱著她抽泣起來,“莫莫,怎麼辦,怎麼辦啊?”在她斷斷續續地敘述中,莫靖言得知傅昭陽在攀登過程中脫手衝墜,撞擊在巖壁上,當時負責保護的正是何仕。學院的學工老師在接到通知後早已趕赴醫院,楚教授正在國外參加學術會議。得知訊息的楚羚拜託親戚開車送她去密雲,出發前想到要喊上莫靖言。電話打到她寢室,六神無主的思睿放心不下,也要跟著二人一同前往。

“我打電話給何仕,他喊了我一聲就開始哭,然後電話就結束通話了。我再打,他就不肯接。”思睿輕聲啜泣著,“他一定、一定非常自責,我真怕他想不開。莫莫,只有你能勸勸他了。以你和傅隊的關係,你說的話,應該、應該會有用的。”

莫靖言木然地看著她,心中有極大的不安。思睿握著她的手,“你不會,也在怪何仕吧?真的,真的不是他的錯啊。”

“不要吵吵了,技術上的事兒,你們懂什麼?”楚羚側身,聲音繃緊,“哭哭啼啼有什麼用?”

“昭陽哥,他……怎麼會出事?”莫靖言惴惴地問,“還有,謝謝你,帶上我們兩個。”

“現在何仕和少爺都不肯接電話,事故的具體原因還不清楚,到了醫院看到其他人才知道。聽說是用傳統方式攀登時出了問題,岩石風化,他出手時抓掉了一個大石片,脫落後連拔兩個保護塞……掉下來十多米……巖壁正好,凸出一塊……”楚羚聲音僵硬,微微顫抖著,她扭過頭去,望著窗外,“不用謝我。我,我知道他……他,想見你。”她的話音越來越低,說到最後,吸了吸鼻子。

“那……少爺,還有其他人呢……”莫靖言忍不住低聲問道。

“少爺應該在醫院呢,他不接電話……其實,我也有點奇怪,”楚羚頓了頓,悶聲答道,“何仕沒有爬傳統的經驗,這兩年出野外,應該都是少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