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自己的眼睛。
似乎是因為方才那個張鬱瀾‘炸了’的原因,眼前的場景緊跟著也換了一個。
或許是看破了這個幻境表現的原因,這一次四周並沒有遵守現實的邏輯。
周圍像一個鏡子迷宮一樣,倒映著不同角度不同年齡段的她。
這才對嘛,張鬱瀾心說。
張鬱瀾這個身份和形象雖然是當下的她正在經歷的事情。
但只佔她人生的很小一部分。
她無時無刻不在幻想著自己那完全沒有定論的未來,並往裡填入情緒。
真到了考驗的時候,怎麼可能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張鬱瀾看著鏡子裡呈現的滿臉皺紋頭髮花白的自己,心態很好的多看了幾眼。
自己想象中老了會是這樣的形象嗎?
沒經歷過,好新奇啊。
就在這個時候,鏡面反射的畫面突然變了。
鏡子上出現的是她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的樣子。
熟悉的臉上是絲毫不加掩飾的厭惡,用貶低的口吻說,“沒有了張家人的身份、麒麟血、發丘指,你什麼都不是。”
“你這話的殺傷力還沒叫我本名來的大。”
不過對於那個名字她也已經釋懷了。
就在剛剛確認自己聲音的時候。
上一輩子的那個爹沒文化也沒素質。
自己幹嘛要因為他一個玩笑般的決定,而去浪費自己的精力與情緒。
就因為他是自己血緣上的父親嗎?
可拋開這一點,他就是一個平庸到不能再平庸的普通男人。處於平視的角度上,這個普通男人甚至在某些方面還不如她。
她有妥善解決和處理問題的能力,負擔的起照顧身邊人的責任。
而現在有更值得的事情,需要她去做。
盯著眼前的幻象,思考著是不是再將這一層幻境打破,她就可以清醒了。
她猶豫是先從邏輯入手還是先從氣勢入手。
說起來她現在是在變相的對自己說話。
大機率也沒人能夠聽到,是不是可以稍微的沒素質一點。
敢想敢做。
“放你孃的屁。”
哇,好爽。
幾乎下意識,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避免再說出什麼不得了的話。
眉宇間卻是難掩的興奮。
原來隨意釋放自己的情緒這麼開心。
剋制住上揚的嘴角,她強行控制自己冷靜下來,理清自己現在的邏輯。
“你說沒有那些東西,我什麼都不是。”
“那麼請問評價是什麼的標準,哪裡來的?”
“你定的?”
“你憑什麼用你的標準,來評判我?你算什麼東西。”
說著說著,她突然感覺渾身的氣血像被自己的話語點燃。
挽起帶血的袖口,渾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勁。
似乎想用染血的拳頭,為自己的人生拼出一條路。
這條路她不必在乎任何人的看法。
她會用自己的意志去進行判斷、選擇、以及承擔對應的責任。
活動著肩膀的關節,她想著都到這個氣氛了,不做點什麼似乎有點可惜啊。
張鬱瀾看準眼前人的位置,上去重重一拳砸在了她的臉上。
這一拳似乎蘊含了極大的威力,連帶著迷宮所有的鏡子都碎成了大小不一的碎片。
這次鏡片所倒映出的,唯有此時的她。
張鬱瀾猛地坐起身,入目是一片漆黑。
視線在觸及腳邊還在發光的手電筒時,連忙將東西給撿了起來,觀察起周邊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