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品著手中的茶讓吳三省思考著說辭。
半晌後,吳三省長嘆一口氣,好似做了多大的決定一樣。
“無邪是我吳家孫輩的獨苗,張小姐既是我吳家的恩人,又是第一次開口,我吳老三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承蒙張小姐高看一眼,我在這道上混跡多年,也算積累了些人脈。”
“京城的葉教授,那可是古董鑑定這一行的泰斗。”吳三省故意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同張鬱瀾打著馬虎眼,“到時候您要開業提前和我說,我去請他老人家來,一定給足您面子。”
她知道她的要求有些過分,但也不至於被人當成傻子一樣忽悠。
吳三省開口之前也打了預防針,她揹著無邪恩人的名頭又是第一次張口,吳家是絕不可能拒絕她的請求的。
但做到什麼程度,那就是吳家說了算。
可她既然已經想好要吳家出面請動九門的其他人,她就必然不可能退而求其次接受其他人選。
張鬱瀾在心裡反覆默唸著好事多磨這句話,壓制著心頭湧起的火氣。
談判最重要的就是心態,穩住心態慢慢談。
就算是談崩了,她也有張日山這個如今的九門會長作為保底。
作為張家女,又是第一次向他開口。
張日山是一定不會拒絕在那個時候出面的。
他一定會來,但會來的也只有他。
他要想請動九門的其他人,怕是輕飄飄就會被擋回來。
到時候還鬧得他這個會長面上不好看,何必呢。
張鬱瀾的視線看著手中杯子中緩緩舒展開的龍井茶葉。
不去看吳三省,也不對他剛剛的提議發表一絲一毫的看法。
見狀,吳三省在心裡暗道一聲,這人還真是個硬茬子,一開口就是件不好辦的難事。
如今九門的關係可不似從前,相互之間也就表面上的那點體面。
想請動那群傢伙,不拿出點實際的好處怕是沒那麼簡單。
可張鬱瀾那麼有誠意,他也不能直接開口回絕,或是直接說九門其他人不一定來。
這可怎麼辦。
一時間兩人之間的氣氛安靜的可怕。
正在這僵持不下的時候,吳三省腦子裡冒出一個主意。
裝作一副為難的樣子,嘆息半晌後,終於才對張鬱瀾開口道,“張小姐是想讓我請動九門的人吧。”
見張鬱瀾作出肯定的答覆後,吳三省緊鎖著眉頭,向張鬱瀾提前打了個預防針,“如今九門之間都不大走動,關係淡了。”
“他們不一定會親自來,很大可能就是派人送份禮物過來意思一下。還請張小姐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這些就算不用吳三省說,她也能提前想到。
張鬱瀾起身剛想道謝,視線落到吳三省臉上,便發覺有一絲絲的不對勁。
因為有焦慮症的關係,她總是會不自覺去解讀別人臉上的一些細微的表情。
甚至還特意買過類似的書籍。
由於這些經歷的存在,她的下意識的直覺,簡直準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
不情願答應下來一件讓自己覺得難辦的事情,絕對不會是這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