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這樣想著,雙手死死扣住船弦,以此來避免自己被風浪給卷出去。
張鬱瀾前世是沒見過風暴的,但不知為什麼,在面臨自己從未見過的東西時,她的身體無比地平靜。
甚至還沒有上一次面對血屍時那樣緊張,是因為那時是在封閉環境以及被剝奪了視覺嗎?
張鬱瀾暫時還想不通這個問題,張家人的身體素質雖然是一流,但在記憶方面,缺失的東西實在太多。
她也不覺得自己能夠想起來,索性不再去想,注意力全用來處理眼前的風暴上。
在找到一個固定點後,她便死死抓著那個點。
期間海面上掀起的風浪不停拍打到她的臉上,往往是還沒來的及喘一口氣,下一個浪頭就打了過來,鼻腔裡一下子全是水。
如此反覆幾次,她就被弄得有些惱火了。
但凡這風暴是一個人的話,她早上去給人捅個對穿了。
幾個小時後,海面終於平靜下來。
張鬱瀾依靠著欄杆好一會,才緩解了嗆水的不適感。
不用想她都知道她現在的樣子有多狼狽,但更讓她擔心的是下水之後的事情。
封閉空間、未知的危險、昏暗的環境。
每一項都是對她這個焦慮症患者的考驗,若是再稍稍加上一絲絲刺激的話。
她都不敢想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偏偏那醫生還沒給自己開一些鎮定類的藥物。
當然她也不可能一直依賴藥物,還是得把病給治好。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無邪注意到張鬱瀾陰沉著一張臉進了船艙,知道她心情不太好,所以便沒進去打擾。但他還是給張鬱瀾送去了防水的潛水衣。
眾人才喘息沒多久的時間,新一輪的風暴再次來了。
張鬱瀾想到什麼穿好防水服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張啟靈偽裝成的張灝正往水裡跳。
湊近一看,便見幾個小黑點出現在海面上。仔細一看,其中一個人不正是無邪嗎?
這小子蘇杭人應該是會游泳的吧。
張鬱瀾不想拿無邪的命去驗證她心裡的想法,連忙招呼漁老大將船掉頭後,自己跳進了水裡。
一入水張鬱瀾便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她的身體好似十分熟悉水中的情況一樣。
但眼下情況危急,顯然不是思考這種熟悉感是從何而來的時候。
她憑著身體的肌肉記憶,很快便游出幾十米的距離來到無邪的身邊。
見無邪的情況還算不錯,張鬱瀾便沒有再管他,海里還有一個同行人也被捲了下來。
張鬱瀾記得他自我介紹的時候,好像說了自己不會游泳,忙向他身邊游過去。
在面臨生命危險的時候,人往往是慌不擇路的。
尤其是溺水的人,他們往往很難冷靜下來,亂動的四肢不停尋找著可靠的支撐點。
結果往往是給身邊施救的人帶來麻煩,張鬱瀾嘗試了幾次都沒能接近他。
有幾次她甚至被眼前人帶著嗆了幾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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