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本能的排斥著異性的身體,縱然這個人是跳脫的簡繁,我也只敢用手指小心的揪著他的衣服布料,卻不實實在在的扶著他的腰。
“慈禧老佛爺還得用蹦的?”簡繁斜睨了我一眼。
“你要是揹我,我就不用蹦了。”
“你不是跟我開玩笑的吧?”
“誰讓我穿釘子鞋把你踩成這樣,揹你上樓也是應該的吧?”簡繁頭也不回的說道。
“還是算了,你肯定罵我沉。這樣吧,你讓我做件事,做完了之後,你就可以不用內疚的想要揹我或者接我上學來補償我了。”我壞笑。
“踹你一腳!”我對著簡繁的屁股,飛起一腳踹了過去。
簡繁猝不及防被我踹得趴到了地上,我得意的哈哈大笑,“這是回敬你的。”
“誰讓你當時拉走我的凳子,害我摔了個四仰八叉,這個狗吃屎是我回敬你的。”
“你本來也不是君子,你是女子。”程亞菲說。
“你不用了?”我奇怪的問。
“總拿別人的東西,總歸是不好的吧,已經有人在說了……”程亞菲低下頭,聲音越來越小。
我壞壞的笑了笑,一副抓住對方小辮子似的樣子,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期中考試的成績公佈出來,我考了班裡第一,年級第四。徐慧比我高七分,是年級第一。
兩個原本可以相依著分享音樂和心事的朋友現在卻視而不見,我的心裡不是沒有失落和悵惘的。
優生班的輔導安排在下課之後,這就侵佔了我原本排練的時間。我吞吞吐吐的跟霍思燕說之後的練習我大概會隔三差五的缺席幾次,她的表情很勉強,嘴上卻沒有多說什麼。
走到巷子口的小賣部門前,肖子俊突然叫住了我,他說要買點東西,我便點點頭,依牆而立等他出來。小賣部的門很低矮,裡面的燈光昏暗發黃,老闆是個五十多歲的邋遢男人,正坐在馬紮上一邊吃麵條一邊看電視,新聞聯播裡主持人的聲音平靜而刻板,黑白電視的耳光迎在他的皺紋滿布的臉上。肖子俊的個子已經竄過了180,比我高了足足一頭,他略微彎下腰才能保證進到小賣部的時候不會被撞到。
“自己拿吧。”老闆頭也每回的說。
大頭脆雪糕是一種火炬形狀的冰淇淋,外面是巧克力脆皮,裡面有香草口味的內心,以小小的蛋筒作底,五毛錢一個,對生活在那個年代的我們來說已經算是奢侈品了。肖子俊從口袋裡掏出硬幣放在冰櫃上,快步從小賣部裡走出來,拉起我的手拔腿就跑。
我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一路上跌跌撞撞東倒西歪,跑到家門口的時候已經氣喘吁吁了。
肖子俊只是撕開包裝,把冰淇淋塞到我的嘴裡,隨手把包裝紙扔在地上,說道:“其實我剛才是把一個一毛的硬幣放在了冰櫃上”。
深秋已經攜帶了幾絲涼意,路燈下也不再有飛蛾聚集。我和肖子俊靠著路燈的杆子,舔著“五分一隻”的冰淇淋。甜食可以讓人心情愉悅,但是我那時彷彿在咕嚕咕嚕冒泡一樣的歡喜卻並不僅僅是因為這隻大頭脆。
“人家是小本生意,你怎麼做這種缺德事?”我斜睨他。
“你是她的得意門生,她哪捨得啊。”肖子俊嘻嘻哈哈,滿嘴不正經。
“其實今天霍思燕不樂意了也是有原因的。”肖子俊解釋道,“你沒來的時候我剛告訴他們,有一家酒吧叫北極尖叫,我認識那兒的老闆,他們聽說我們組了個小樂隊,又看了我們畢業晚會上的表演錄影,說是可以給我們機會去他們那表演。本來霍思燕對於能登臺的事情很開心很興奮,但你這樣一上課,很可能這件事就要流產了,她當然會覺得失望……”
“登……登臺表演?!”我捂住嘴巴,眼睛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