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他只是惱怒她的不聽話,是麼,是這樣嗎?僅僅是這樣吧。
“散會。”邊上,似乎是林子晏沉了的聲音。
她置若罔聞,只是死死絞著衣角。
晃動的身~影,然後是腳步聲,相繼得有點嘈雜。
“這個會,繼續。”
也不過是霎時,所有雜亂了的聲音又被扳回軌道。
“L,把人帶出去。會,繼續。”
淡淡的聲音,向她背後的溫婉女子發出指令。
她想朝他走過去,想去看他的眼,是不是也像他的話一樣無情。
都說眼睛不會篇騙人。
心裡卻突然湧過一陣痛楚,就像那幾乎被她絞爛了的衣服。那股疼痛迅猛,片刻又傳到肚腹下面。有一些冰涼的東西從她的腿側滑落,掩埋在她及足踝的長裙裡。
她勉強走了兩步,卻很快眩暈了目,身~子便向一側歪去。
然後,她終於看到他猛然變了的神色,彷彿有一層假面被揭開。
他的動作很迅捷,她腦中便閃過往日他敏捷狠厲的身~手。
她以為她還會摔倒,卻被他緊緊捉抱進懷裡。
熟悉的溫暖的懷抱,久違了的安全的味道。
這些天來瘋狂的寂寞和空虛就像一下散逸而去,蕩然無存。
伸手摸上他的臉,疼痛得厲害,便胡亂地低低叫著他的名字,“小白,小白。”
“她流血了。”
有尖銳的聲音從那散了一室的人裡面傳了出來。
她滿眼正映著他英俊的臉龐,深如一泓幽水的重瞳,那叫聲卻瞬刻震動了他。
他眸色頓沉,側~身喊道:“子晏,車。”
林子晏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猛地一點頭,人已箭一樣衝了出去。
“社長,快。”旁邊,是Linda急得顫抖了的聲音。
他迅速把她橫抱起,往門外跑去。
“小白,那個女人——”她疼得皺了眉,疼痛讓她想起她的初衷。
“沒有女人!”他沉聲打斷她。
她掃過他眼中的怒氣,一下子噤了聲,只是緊緊攥住他的衣衫。
腿上的涼意越來越來清晰,身~體的疼痛也清晰得讓人驚懼。
“孩子,我的孩子。”她咬緊牙,但那恐懼卻比痛苦更蠻橫,淚水,終於落了滿面。
“沒事,不會有事的,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他凝著她,緊皺了眉額,眼裡哪裡還有剛才一絲的嚴厲,眼角眉梢,滿滿不過是沉痛和愛憐。
她吃力地抬手環上他的頸項,任由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坐進車裡。
一路上,Linda的聲音,林子晏的聲音,還有他的,便沉滌在她耳邊,她昏昏沉沉,只感覺到他用外套裹抱住她,緊緊摟在了懷中,那是近乎要把她揉進他身~體的力量。
他懷裡的溫度暖得讓人想沉沉睡去,意識朦朧間,只是那細碎的吻,不斷落在她的發,她的額,還有那因為失去了血色而乾涸得可怖的唇瓣上。
一輩子
“言,你為什麼還要回來?”
朦朧的面容,看不清。但深邃的瞳,涼涼的語氣,是他。
他臂彎裡的是誰?棕色的鬈髮,是那個女人?不對,這樣美麗的容貌,是懷安。怎麼——又成了短髮的——是許晴?不是,許晴沒有那麼白皙的膚色,白雪一般的娃娃,那該是宮澤靜。不對,不對的,那個怨恨了多年的笑,是楚可還是楚卿。
“醫生,把孩子拿掉吧。”
他在和誰說話?
孩子,孩子。不要拿掉,那是她的孩子。
聲音,從喉嚨嘶喊出來,卻無力,那明晃晃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