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眉飛色舞地說,“我是我老婆們的上帝。顧夜白,你老婆是你的上帝。Oh~my~god!”
上帝?
購物車的輪子輕輕轉著,她的發也輕輕搔打在他的肩膀,他的心便越發柔軟。
有她的地方,就是他的天堂,她是不是上帝又有什麼關係?
就像結婚典禮那一晚,當所有賓客都盡興而歸,他和她並肩躺在床上。
她枕在他的臂彎,他聽她小聲說個不停。
他們之間,從來,是她負責說,他負責聽。
很簡單,但這樣,心就可以很滿。
她和他說起那年周冰娜曾經和她說過,關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奇怪愛情論。
她問他,“小白,愛情到底是什麼?周老爺子說,這世上本來沒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路。”
“那是不是這世上本來沒有愛情,戀愛的人多了,就好像有了愛情。”
她的眼睛變得亮晶晶,卻又更壓低了聲音,“可是,我想,我是愛你的。”
那時,距離她做手術的時間已經不遠了。
兜兜轉轉一圈,其實,想告訴她愛他嗎?
怕遺憾嗎?
那晚,他一直冷漠乾涸的眼睛,酸澀了一晚。
推著車子,兩人走著,悠言眼珠一碌,突然放開了他。
他就隨隨用眼角的餘光把她攏在眼裡。
她走到前方一對年輕夫妻身邊,那個女孩抱著一個孩子。
歡~愛(1)
那小孩還很小,約莫還不到一歲。眉眼也小小巧巧,胖嘟嘟的,模樣可愛,吮著手指,安靜地睡在它媽媽的懷裡。
他停住了腳步,看她滿眼豔羨地看著那個年輕的母親。
“我可以抱抱它嗎?”她摸摸那孩子的臉蛋,又小心翼翼地問。
那對男女互視一眼,眼中,有著初為人父母的驕傲和喜悅,彷彿全世界的寶貝都比不上他們手上的小小一個。
那女孩微微一笑,小心地把孩子交放到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