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過好幾次病毒恐慌,當時認為這只是媒體用來博人眼球的手段,加之我正忙著弄大學畢業的各種瑣事,就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給予過多關注。
大約在那半個月後,“奧提米特”再沒有出現在國內任何一家新聞媒體上。國內的航班、火車都莫名其妙的停止了運營,高速路也有警察設卡,跨國、跨省交通都被切斷。網路一時間炸開了鍋,各種言論在網際網路上開始散播。
網友們一致認為“奧提米特”已經傳染到大陸,政府正在採取最高等級的隔離措施。也有人說在北美的朋友再也聯絡不上,或者是不時傳出一些有人被感染的訊息,但都未得到官方證實。總之,整個網際網路一片混亂一片恐慌。
我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撥了好久才接通了父母的電話。他們倒是很淡定,告訴我儘量少出門,等風頭過了就回家。我的學校停了課,規定住校的必須待在寢室,沒有特別緊急的原因,不能放行。
除了查得很嚴的宿管,學校門口還派有公安駐守。一切關係到人口流動的活動,差不多都被禁止了。大家除了吃飯,整天都憋在寢室裡。而我的大學室友們,對這件事情卻是滿不在乎,倒是非常享受這難得的假期。
按常理來講,事情似乎到了這裡就應該結束了。大多數人待業在家,準備聽到政府釋出疫情被控制的好訊息。但等來的卻是網際網路被切斷,電話手機也無法再接通,只剩下電視、電臺和報紙能接收外界訊息。學校的廣播,馬路上的廣播車,開始重複地播放著關於預防病毒的宣傳口號,氣氛在無形中又被提得緊張起來。
電視和報紙不停地向公眾散佈著形式嚴峻的訊息,呼籲大家一起齊心協力挺過這道難關。但官方對通訊切斷這件事避而不談,好在郵局還開通著,我只好到處寫信消磨時間。沒有了網路通訊對所有人影響都非常大,尤其是我們這類青年人。
斷網後的第三天,大家就坐不住了,我所在的學校,我所在的城市,開始有人散佈出“奧提米特”傳過來的訊息。
那天上午,我正躺在寢室裡睡午覺,突然被一陣猛烈的敲門聲吵醒。靠門的室友正玩著掃雷,大罵著開了門。我極不爽地坐起身,往門外一望,原來是隔壁寢室的同學。
“奧提米特過來了,跑路吧!”他幾乎是吼著朝我們說出來。
我和我的五個室友呆呆地望著門外,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話,那人就跑開了。寢室裡六個人都用眼神交流著,不知如何是好,會不會是這小子幾天沒玩遊戲給憋壞了,故意整一出惡作劇?幾分鐘後,整棟樓就傳出陣陣嘈雜,門外也跑過去好幾個人的身影。我立即穿好衣物下了床,跑到到走廊一看,我們這層樓好幾十個人正擠在樓道口準備下樓,看來大家都準備跑路了。
“你們看,他們真的走了!”我剛進門,就聽到一個室友正趴在窗臺上興奮地叫著。
“我們怎麼辦?”玩掃雷的室友望著我說。
“還能怎麼辦,跟著一起玩唄。”我說,有車開的學生幾天前就偷偷開車上了高速,我們還留在這裡等死當炮灰嗎。先不管傳出的訊息是真是假,跟著人群湊湊熱鬧也挺好玩的。說完我就帶頭跑出了寢室,連腳上的拖鞋都忘了換。
起初我還擔心會不會被宿管攔住,到了宿舍大門才發現宿管早就消失不見了。幾棟宿舍湧出來的人很多,沒跑出多遠我和我的室友們就被人群衝散,只好跟著隊伍盲目地移動著。穿人字拖跑路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事,剛下完階梯,拖鞋的後跟就被後面的人踩了一腳,跑動中的我身體立刻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
壞了,腳給崴了。這是我倒地後的第一個想法。再想到後面還有一大群人,我趕忙用手護住頭蜷縮在地,不至於被踩踏至死。我聽到無數雙腳在我身邊踩過,那種感覺帶來的恐懼不亞於有人舉槍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