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買賣,將三六九等的客人區分開來,雖然可能每月賣不了多少墨丸出去,但每一枚墨丸的價值都是一般墨丸的數倍,如此反而還更賺銀子,且制墨師父還不會太過勞累。
“啪”封禮之當即擊掌讚道,“好,那些文人雅士自詡風流高雅,向來視錢財如糞土,遇到合心意的墨丸,那可是半點都不管要花多少銀子。”
“一直以來,那些人都是抱著銀子到我祖父面前求墨,現在有了玄朱坊,這些人定會像聞著腥的蒼蠅一樣。”封禮之笑道,他當時可是丟了五百兩銀子入份子,心裡一估摸,指不定一個月就能回本。
古緋沒好氣,“你才是蒼蠅。”
說完,她自己就笑了,“禮之,封大家我定是請不動的,可我想請你,同我一起給玄朱坊制墨,現在的制墨師父做些一般的墨丸還好,可真要制上品佳墨,卻是技藝不夠的,當然該給的銀子,一分也不會不少。”
封禮之笑意促狹,“請我?那也是可以的,怎麼說玄朱坊我也有五百兩銀子在裡面,可是阿緋,請我的銀子可不低喲。”
古緋嘴角笑意加深,她看了梓鳶一眼,一邊的梓鳶當即就道,“姑娘早算過了,玄朱坊現在有姑娘和封公子兩位坐鎮就夠了,所以兩位皆是玄朱坊的第一制墨師,以後兩位的墨料皆由玄朱坊包了,每月的例錢根據當月所賺銀兩的兩成來支。”
所賺銀兩的兩成!
封禮之本意是句玩笑話,可卻被這話給驚訝到了,要知道像小墨家那種墨坊,一個月所賺銀兩至少都是五百兩以上,其中的兩成就是一百多兩,一般的制墨師父,技藝好點的老師父,也不過才十來兩銀子而已,更多的只有幾兩的例錢。
而且,如果以後玄朱坊做大了,他的例錢只會更多。
“阿緋,如今玄朱坊才開始,這樣會不會太過了?”封禮之心有不安。
古緋搖頭,她目光誠摯而純粹,恍若清透冰水,“禮之,你認為我只是開這麼個小鋪子就完事了?”
封禮之挑眉,“如何說?”
古緋看向對面的玄朱坊,這會沒客人,夥計都在鋪子裡待著,“千里之行始於足下。玄朱坊便是我足下的第一步,以這第一步的基石為根,但凡視野所及,便是我的。”
但凡視野所及。便是我的!
無比狂妄霸道的一句話,從古緋嘴裡講出來,封禮之怔了怔,他望著那雙漆黑如黑曜石的眸子,驀地就覺得若是古緋,那麼這可能還真不是句空話。
“視野所及,便是我的……”他喃喃低語重複了遍,四肢百骸中的血液熊熊燃燒,沸騰如水,就連胸腔之中。激盪不休的是男兒有志情懷。
他出身制墨家族,祖上以此為榮,自小他也是這麼認為的,於是他便遵循祖父早為他鋪陳好的軌跡,一步一步走下去。直到祖父百年之後,他繼承封家,如此重複的教導自己的子嗣,這般週而復始的將封家延續下去。
他也一直以為,除了制墨,他身無所長,心無所志。
而今。古緋的一句話,像是把鑰匙,轟地敲開他心底那扇從未開啟過的大門,那扇他認為自己沒有卻實在存在的,他封禮之想為之的心願,而不是封家加在他身上的家族宿命。
他是封禮之。要為封家而活的封禮之,可同樣也要為自己活得封禮之。
“禮之,禮之?”古緋連喚了兩聲,她眉心微攏,不明白封禮之怎在自己一句話後便走神了。
封禮之回神。他嘴角苦笑,連古緋一個姑娘家都有這般的壯志雄心,他簡直是自愧不如,“沒事,突然想起點事而已。”
古緋並不信,她眸色銳利如電,“禮之,你……”
“我先回去了,”封禮之十分失禮地打斷古緋的話,他擺擺手,面有複雜不明的酸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