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眸亮了起來,唇邊的笑意更加濃烈了
Themind,sharpbutnotbroad,Sticksateverypointdoesnotmove。
(心眼精明卻不寬廣的人,將固執於細節而不知變通。)
Thesparrowissorryforthepeacockattheburdenofitstail。
(麻雀可憐孔雀拖著沉重的尾巴。)
是兩句泰戈爾‘漂鳥集’中的詩,後面還畫了一個鬼臉,明明是要表現出兇惡的德行,卻情不自禁流露出俏皮的神采。
秀氣卻挺拔的簽名,果然是……
‘練嘉子。’他真心地笑了起來,趣味盎然地低語:‘好久不見。’
她果然還是跟小時候一樣愛書成痴,就連罵人都用這麼別緻的方法。
看來,艾家和練家的戰爭在延遲了十四年之後,又繼續開打了。
他滿富興味,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明亮的桌面,英挺的臉龐漾著深深的笑意。
日子又開始有趣了。
第三章
嘉子抱著一疊書,輕哼著歌走出大門,正打算走向公車站牌。
今天是星期六,她和嫵紅都放假,不用騎車上下班,所以她一大早就興匆匆坐公車回圖書館借書,打算趁放假好好啃個痛快。
嘻嘻,雖然是排輪休,可是何姨和其它同事都很好心的讓她和嫵紅一樣週休二日,免得她放了假還得載愛迷路的嫵紅上下班。
今天天氣真不錯,雖然是初秋,可是太陽的熱度剛剛好,溫度也剛剛好,所以她只穿著一件白襯衫紫長褲,披一件薄薄的淡紫色線衫,就覺得也剛剛好了。
微風吹來,她輕快的腳步帶起了腰際的長髮也隨之輕躍舞動,直到一個低沉帶笑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你一點都沒變。’男聲裡帶著一抹無可掩飾的驚歎。
嘉子倏然回頭,黑瀑般的長髮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美麗的弧線,吃驚地盯著面前寬闊的胸膛……還有黑色的薄毛衣。
嗯,質料不錯,是開米爾羊毛吧!
她的視線本能地往上移,漸漸地接觸到了完美的肩頭、頸項,然後是一張出色、陽剛又儒雅的臉龐。
誰呀?
有一絲絲的熟悉,不過她一時想不起來究竟是誰。
‘我認識你嗎?’她防備地看著對方。
雖然是個大帥哥,但是這年頭什麼怪人都有,說不定這個帥哥是什麼星期五餐廳的推銷員……不過就算是舞男,他的業績應該也挺不錯的,畢竟這種質料的毛衣很貴,隨隨便便一件都要七、八千塊,不是尋常人穿得起的,也不是尋常人就可以穿得這麼出色的。
她退了一步、兩步,最後還是決定退三步比較保險。
看著她戒慎的表情,秀人忍不住笑了,低頭溫柔地說道:‘真無情,想當年我們還一起打打鬧鬧呢!’
‘誰啊?誰跟你打打鬧——’她的話愈來愈小聲,因為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張男孩輪廓已經自動閃進她腦海中,漸漸的和他重疊了。她瞪大了眼睛,‘你是……艾秀人?’
她的胸口奇異地狂悸了一下,像是某種遠古的咒語被解開,又彷佛是某種感覺漸漸甦醒過來……她的頭暈了暈,隨即異狀消失。
艾秀人,她的‘欺負物件’。
他微笑,有一絲快慰,‘啊哈,終於想起我了。’
‘喂喂喂,不要站得離我這麼近。’她趕快保持距離,一點都沒忘記跟他是不同國的。
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難道是因為她昨天放的那封信嗎?可是他的動作也太快了,又怎麼知道她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