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尚姍打了個寒顫。
並不光光只是一句喜歡,這位桐城第一才女還絮語細述了事情是怎麼發生,怎麼從一開始覺得這個著男裝的姑娘很奇怪,到如何被那視禮教如無物、自在又暢快的瀟灑態度給迷住,隨著時日漸久,發現她俊俏灑脫的樣貌比任何男子都要來得迷人,然後就此傾心,再也無法自拔。
不光光只是分享發生的經過,這左施施還說了是怎麼樣的以尹水滸做為掩護,用了心計,讓她姐姐設法安排與尹水滸會面,但其實每一次,她都只是想借由尹水滸來看看她而已。
當然,左施施也說了,這陣子以來,她壓抑得有多辛苦又難熬什麼的,隨著左施施忽地握住她的手,驚得一度放空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作夢的尚姍整個彈起,就像只受到驚嚇的貓,一跳先退開三步外。
對著左施施受傷的神色,尚姍知道她是認真的,適才那些像是怪夢中才會出現的話語,竟然都是真的?
顧不了什麼禮節還是道義的,已無思考能力的尚姍拔腿就跑,她驚嚇到只能拔腿就跑。
她無法明白,怎麼偏偏是她?怎麼就是讓她遇上這種事?
這到底是為什麼?
左施施喜歡的人竟然是她?
第10章(1)
仰頭,忍不住灌了一口酒,那是尹家出的一款名為“冬藏”的酒,不論是香氣、甜度或氣味,一向就是尚姍最喜歡的,喜歡到決意離開時忍不住想帶兩壺上路,還害得她露餡被抓包。
“你都聽到了吧?”沒敢看他,尚姍低聲問。
尹水滸沒答話,逕拿過她手上的酒壺,默默地也跟著灌了兩口,然後有些嫌棄地瞪著手中的酒壺……他個人對這種帶甜的酒實在沒有偏愛……但想想卻也是鬆了口氣,她終究還是個姑娘啊!
“你說,怎麼會有這麼離譜的事發生?”尚姍嘆氣,聲音悶悶的。“我本來以為,她就是你的幸福。”
“幸福的定義,到底是什麼呢?”尹水滸問她。
“……”尚姍答不出來。
“跟你一樣,曾經我也以為,娶得施施姑娘是我這一生最大的目標,那就是幸福的極致了。”尹水滸說。
尚姍聽得認真。
“但是,當那些好似傷風般的症狀退去,那些消失的自我全回來之後,所有的想法都被推翻……”尹水滸又說。
見尚姍露出不解的神色,尹水滸說道:“小姍,人跟人之間,最終還是要實際相處過後才知道性子。”
尚姍不否認這點。
“光靠想像,最後結果多半是幻滅。”尹水滸淡淡地說道。
“她讓你……幻滅了?”尚姍只能以他的話推論。
尹水滸輕輕晃著手中的酒壺,感受那為數不多的酒液在瓶中的晃動,像是在想著些什麼,最後才開口說道:“是直到近來有比較直接的交集與接觸後,我開始發現,她的性子有些冷,其實不太好親近。”
雖然手中的“冬藏”酒味淡了些、味道又甜了些,但好歹也是酒,尹水滸忍不住灌了一口,這才接著說道:“跟她之間,除了詩,文作品、除了談起你的事,其他的,竟然再無共同的話題,那些原先存在心中的完美形象早就粉碎不見,當朋友或許還行,但真要相處一輩子……其實我不敢想像。”
朋友?
又是朋友?
怎麼兩個當事人對彼此的評價都一樣,而她卻沒發現呢?
尚姍心裡悶悶的,忍不住從她那包只有食物的行囊中取出另一瓶“冬藏”,默默地拆封後,仰頭先灌了一口。
“其實,誤會的人似乎不只你一個。”尹水滸倒是表現出理解,說道,“這陣子因為施施姑娘的友善回應,反常的行徑讓很多人誤以為我跟她之間很有機會修得正果,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