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行幾分鐘,也決不會出錯給別人抓住把柄。
她把我放在我的小區前,我們在一陣親吻中告別。她的車子繼續前進奔向另一個男人的床榻,那條路正是她不捨的正道。
我一下子落於孤獨的居室中,那是可以忍受的孤獨,畢竟我還有自己的工作,喜好和對妤的思念。在我沒有感受到周方晞濃濃的愛意時,我也沒有學會去愛,我的愛不是火山噴發,是一點點的積累。好像做加法題一樣,在感召中加法,在傷害中減法,當一個數字累加到一定數值時,我就會承認那就是愛。
承認愛比表達愛更為艱難,表達愛會有退路,在表達的時候明知有兩種答案,便早就為兩種答案准備好了無比強大的政治攻勢,正是給了自己一把保護傘,一瓶滅火器,前途變得可控制了。而承認愛是沒有退路的,無論結局如何都會去承受,明知那是巨大的痛苦抉擇,也只會默默獨自去忍受,承認愛是孤獨而博遠的。
周方晞從來不會強迫我要愛她,大約她的心裡還不曾有裝下另一個男人的位置,愛在她內心裡成不了一場角鬥,那兩個人物都被按捺在不同的層面上,兩者之間根本就沒有適用的角鬥場,或許那個場地在周方晞的心裡就從來沒有存在過。
我在家裡洗了澡,再把我的花花草草洗一次澡,養花應該不是我這個年齡段該乾的事情,我只想從中學會一點愛心,至於它們叫什麼名字,屬於什麼科,我皆茫然不知,我連名字都懶得取。名字肯定不重要,只要它們能在窗臺上蔥蔥郁郁,裝扮我的家有些生機,就好。
晚上十點後,我開始洗衣服,這個時間段正是電錶分時計費的分界點,精打細算也省不了幾塊錢,我就是喜歡堅持這樣做。
睡前在紀實頻道里如果找不到喜歡的節目,我就只能依賴床邊的書籍,它們堆在我的床頭,會有好幾個種類,歷史故事,散文詩歌,純粹小說,也有哲學書。我看書並不是一口氣把一本書全部看完,而是東翻翻西瞧瞧,每次根據心情進行挑選,這樣我彷彿可以同時接納不同方面的知識,順帶著還考驗了自己的理解力和記憶力。
我在挑選我喜歡書籍帶進夢鄉時,就好像皇帝要挑選妃子伴駕一樣,每夜的風情迥然不同,選擇了書也就選擇了情人,今天可以是金髮碧眼的,明天是古裝水袖的,後天也可以是都市白領。像我這樣輪著花樣做夢的人,已經不多了。可憐,我在夢中卻很安靜,夢不見美女,而是棉花,一堆諾大的棉花團,重重壓在我的肩膀上,我在一個方格子的棋盤上不停歇的走下去,一直走到棋盤邊緣摔打為止,這就是我可怕的夢魘。
第三十五節 身體的解脫
周方晞在洗乾淨自己的身體後,穿著黑色*的吊帶睡裙,吹乾著頭髮。她瞟看著剛出差一週迴歸的老公悠閒地靠在床上看書,他居然比走得時候似乎又胖碩了一圈。她知道他的主要工作無非是請客吃飯,打牌唱K,他們不遺餘力地拉近與當地政府官員的關係,就想搞到便宜的土地,打聽到城市的規劃,參與土地內部的議標和定價,搞定一些不合制度的手續等等。
他此次出行一定又是順暢的,因為提前了好幾天回來。周方晞把頭髮吹乾上床後並不想閱讀任何文字,她折騰了一天,有些累。
“老謝,睡吧!有點累了。”周方晞從來不喊他老公,而是直呼其名,搞得像是革命同志一樣。老謝也並不在意他的代號。
老謝並不老,起碼現在還沒有開始掉髮謝頂,他旺盛的頭髮讓他每天都要洗頭,不然油膩膩讓人難受。老謝放妥書籍,關掉床頭燈,他並沒有馬上鑽進被窩,靠在那裡在黑暗裡詢問,“阿晞,蘇子妍沒事吧!她怎麼又一個人去喝酒了?這樣也不是事,你看要不要我幫他介紹一位男朋友?”
“你真老土,你介紹的人她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