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劍瀟伸出手來。有兩匹馬何需共騎?蕭戎歌再度謙身以候,“‘共騎白馬踏清秋’一直是我最想做的事,如今雖不是清秋,清讓節也不錯,陪我吧?”
劍瀟又怎能拒絕?將手伸給他,蕭戎歌用力一拉便將他拉到自己馬前,手環過他的腰身,驅馬緩緩而行,“道是緣分麼?你的名字是‘劍瀟’,我便姓蕭,排在你後面,所以要追你麼?”
溼溼的氣息吹入他脖頸中,劍瀟心裡悸動只能陪他胡侃以分散注意力,“有這種說法?江湖上將你我二人合稱‘蕭劍’,你不是又跑到我前面去了?”
蕭戎歌哀聲埋怨,“他們又怎麼知道啊,我若不追著你你怎麼肯陪著我呢?回來一趟還要三催四請五迫六脅……連自殘都用上了,你說我苦不苦?”
還敢說?劍瀟來氣了,“自殘麼?我看你倒是銷魂的很,三天三夜不下床,蕭閣主威風不漸當年啊!”
蕭戎歌咬著他的耳墜,“吃醋了?”劍瀟聳肩推開他,蕭戎歌抱得更緊,“我喜歡你為我吃醋的樣子,如果你能陪在我身邊,我又何須他們?”
這一句是承諾任它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麼?劍瀟一時喜難自禁,低聲羞語,“是嗎?”
蕭戎歌長嘆,“有君在懷,方覺此生不是空妄。”
劍瀟低笑。蕭戎歌咬咬他的耳朵,“你笑什麼?”
“老頭子才有那樣的感慨。”
蕭戎歌摸摸自己的下巴,“我很老嗎?昨日那小女孩還叫我哥哥呢?正是風華正茂,愛情功業俱全的時候,豈是你這等毛頭小子堪比的?”這樣說著才想起劍瀟才二十一歲,自己大他足有十一歲。又想起那時的相逢,十四歲的少年凜然老成的立在八重門上,風姿蓋世,灼灼奪目,卻脫不了稚氣,有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憑手中三尺青鋒力挽狂瀾!
那時的自己是何等傾慕這種年少啊!而當他執一劍從八重門上如流星般逼進自己身前的時候,他忽然覺得,——他愛絕了這個少年!
“瀟兒,我們浪費了這麼些年。”相逢本就太晚,從二十五歲到三十二歲,他人生最好的年華卻沒有他陪伴,如今他生命已漸走下坡路了,劍瀟卻正當盛時,這一刻蕭戎歌忽然發現了他們兩人之間的差距!
劍瀟似乎明白他心裡的擔憂,手托起他的下鄂左右打量,良久感嘆,“這等容貌便是六七十歲了,怕也還是禍水,還愁禍害不了人嗎?”
蕭戎歌愣了半晌才確定這話確實是出自這個冷漠寡言的男子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哈哈……我只要禍害你便夠了!駕!”驅馬長行,在一個小山坡上停了下來,放任白馬自己去吃草,躺在山坡草地上曬太陽。
初春的陽光暖融融的,有風撫過綿如絮落,蕭戎歌拍拍自己的臂彎,“瀟兒,躺過來。”劍瀟不從,那姿態是女人躺在男人懷裡的姿態,他不要被他意淫成女人!
“瀟兒,躺過來,嗯?”眼裡柔情蜜意,循循善誘。
我們的劍瀟太純情了,經不往誘惑於是不情不願、又心甘情願的躺在他臂彎裡,卻低噥,“我又不是女人!”
蕭戎歌語意深深,“你若是女人我又豈會受如此煎熬?”便算得不到他的心,也早就會被自己吃幹抹淨,還用等到今時今日……未得手。
一直手細細的撫摸著他的長髮,一隻手與他的十指交叩,放於自己胸前,那是情人間最尋常的動作,蕭戎歌做來卻滋味萬般。
劍瀟不服,“煎熬的是我才對!”越想越氣,惡狠狠的一口咬在他的下巴上,蕭戎歌吃痛卻甜在心裡,“既然那麼煎熬讓你別忍的時候你還要忍?自討苦吃你!”
劍瀟的臉又紅了,猛然發覺從昨日到現到自己很多地方真的很像個女人,難道因為確定要喜歡他已經在不自覺中迎合了他?心裡打突從他臂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