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意識到兩人沒跟上的無邪提著燈找了回來。
在燈光的輔助下,張鬱瀾終於不再像野獸一般憑直覺撕咬獵物。
在看清目標的下一秒,黑金古刀便直直砍上血屍的脖子。
血屍不僅表皮硬骨頭也硬,黑金古刀能劃開血屍的皮肉但無法斬斷它的骨頭。
下刀後意識到這一點的張鬱瀾手上微微調整角度,將刀口嵌進血屍骨頭與骨頭之間的銜接處。
手上巧勁落實在銜接處,竟硬生生的把兩塊骨頭給撬開。
張鬱瀾拔出刀刃,這次雙手握上刀柄。
力量從大腿、腰間、手臂傳導至刀口。
所到之處,勢如破竹。
被迫和身體分開的血屍頭顱掉落在地上,身體好似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似的,還想對張鬱瀾發動進攻。
手剛抬起來,就被張鬱瀾一刀下去再次被迫分離。
抬腿一腳下去,失去平衡的身體便倒在地上,揚起周圍灰塵的同時發出一聲悶響。
自此,勝負已分。
“小瀾。知道媽媽給你取的這個名字的含義嗎?”
“暗潮洶湧,欲起波瀾。”
“欲會讓你陷入被動,所以媽媽換成了鬱。”
“記住。先想清楚,再行動。”
幻聽,又出現了。
不過這一次不是她的記憶,而是她這副身體的記憶。
可為什麼後來的記憶裡沒有再出現過她的母親,是出什麼事了嗎?
為什麼完全想不起來。
意識到自己不可能從記憶中尋找到答案,張鬱瀾索性放棄,轉過身回頭看向她身後的兩人。
此時的無邪還處於在一種深深的震撼之中,手拿黑金古刀的女人立在原地,身上的衣服因為受傷出現了大面積的破損。
露出底下的皮肉,傷口處不斷往外湧出鮮血。
鮮血之下,隱約能看到青色的紋身,但看不出紋身原本是什麼樣子。
整個人看起來並不狼狽,反倒給人一種狠厲的感覺。
看到這一幕的無邪心裡莫名升起一個念頭,同她為敵的話,應該會很可怕吧。
張啟靈看著張鬱瀾現在的樣子,脫下自己的外套遞了出去。
張鬱瀾擺擺手表示不用,她包裡帶了傷藥和備用的衣服,只需要處理一下傷口就好。
她自己一個人找了處拐角的地方換衣服,則是無邪和張啟靈兩人互相監督守在血屍旁等她。
等待的時間有些無聊,無邪低頭看了眼地上的怪物的屍體,忍著噁心好奇觀察起來。
當屍體的某些特徵和記憶中爺爺的筆記描述的血屍對上時,無邪心裡除了慶幸,心裡還升起一絲後怕。
原來就是這個東西在他耳邊發出聲響,不敢想要是他一個人面對這怪物會是多慘烈的畫面。
無邪一抬頭,便看見張啟靈盯著遠處血屍被斬下的頭顱。
地上的頭顱還保持著剛被斬下來時的樣子,猙獰的面孔中還透出兩分驚愕。
怕是這個血屍也沒想到,張鬱瀾這個人居然有把它腦袋斬下來的能力。
看著地上的頭顱,張啟靈此刻心情十分複雜。
戰鬥贏了是沒錯,但若是沒能贏呢?
那又會是一個怎樣的局面。
放走同伴獨自應敵,兩頭相互撕咬的野獸,化為骸骨就是最終失敗者的下場。
為什麼要一個人留下來,為什麼不要他幫助。
不善言辭的張啟靈,只能自己試著解出問題的答案。
是因為,身份嗎?
如遇危險,張家人可捨棄性命,保護更為重要的那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