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曛頓感覺一股熱流湧入喉間,輕輕咳了一聲,一口鮮血吐在手心。
正如趙姨娘所言,她體內寒毒已開始發作了。
趙姨娘在洞外聽到了阿曛的咳嗽聲,厲聲笑道:“五姑娘,你現在感覺如何,開始大口大口吐血了吧。哈哈哈,我真是高興啊,你竟跟你那個妖精娘一個死法,你知道她是如何死的麼?她也是跟你一樣,中了寒毒,我再趁她病重之際,在她飲用的茶裡擱入了藥引子,她便開始吐血,整整吐了三天,才吐血而亡。五姑娘,你知道你娘死的時候,我多開心嗎?哈哈哈,想到今日你也要像她一般死去,我就更加開心了!”
阿曛冷聲道:“你為何要害死我娘?”
她娘生簡煦後不久就去世,原以為是生簡煦虧空了身子,卻原來是趙姨娘下了毒。
新仇舊恨堆聚一起,讓阿曛恨不得撲出去衝到趙姨娘面前,將這個表面上溫順賢良的女子,撕成幾塊,方能解她心頭之恨。
“為何?哈哈哈,你居然來問我為何?!”
趙姨娘在洞外狂笑不止,片刻,才停下來,厲聲道:“想當年我與相爺青梅竹馬,自幼便情投意合,我自懂事起就知道自己長大後是要做相爺正妻的,可是沒想到,你那個不要臉的娘橫插進了我和相爺中間,我巴巴著等了數載,卻只是個侍妾,我能心甘麼?我雖為侍妾,但比她先入國公府,先懷上孩子,卻沒想到我生孩子時,她給我下了蠱,我的兒子生下來就死了,沒能成活,我也被害得差點死去,從此不能再生育,她卻接二連三生了你們兄弟姐妹四個,你說這新仇舊恨,我還能讓她活著在這世上麼?”
即便孃親與趙姨娘之間有過這樣一段恩怨,趙姨娘卻隱藏了這般久沒有對他們兄弟姐妹四個發難,為何選在了這時?在她即將要大婚之前的幾天裡來要了她的命?
再說,請這麼多的刺客,可不是趙姨娘能夠有那般雄厚的資金,能出得起這麼多刺客的帑金的。
阿曛道:“你若真恨我,早就該動手了,為何偏偏等到我與楚王的大婚之前動手?”
趙姨娘道:“你倒是管得寬,我愛什麼時候動手,就什麼時候動手了。”
阿曛冷笑道:“怕是你也是受人指使的罷!我受了重傷,趙氏你也知道的,如今不久就要下到地府去見我娘了,臨走前,我還是替我那冤死的娘,說兩句話與你聽罷。”
阿曛頓了頓,繼而道:“且不論你與我娘之間有什麼恩怨糾葛,你這麼多年沒找我復仇,此時來要我的命,顯然是受了某些人的指使,我只勸你還是將那指使你的人的姓名告訴我,我死後做了那厲鬼,也就不來找你尋仇了,只去找那指使你的人。你好好想想要不要告訴我這背後指使之人罷。”
“你做夢,我是不會告訴你的。”趙姨娘在洞外喊道。
阿曛笑了笑,至少從趙姨娘這句話裡,她掌握了一個資訊,那就是趙姨娘之所以這般做,與她孃親有這生死恩怨是事實,但此次刺殺她,絕對是受人指使。這就夠了,遲早她會將那指使之人尋了出來,以牙還牙。
阿曛嘆了一口氣,繼續道:“你不肯告訴我也沒辦法。我只是臨死尚有一事不明,你能否幫忙釋疑解惑一番呢?”
“什麼事?”
阿曛笑道:“趙氏,你找人殺了我,你就不怕我爹問罪於你?你殺我原本是因你與我爹的那段情被我娘攪了局,如今你卻手染了我爹的親骨肉的血,我爹會放過你麼?還會與你鶼鰈情深長相廝守麼?”
趙姨娘知道阿曛的命早已牢牢握在自己的手裡,此時倒是對之前自己所做的一切,供認不諱,反正在她看來,阿曛已是將死之人,就讓她死的明明白白的,冷笑道:“五姑娘,你真是個操心的命啊,現在要死在西山的山洞裡了。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渾身似要被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