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些為神者早已不在乎的,他們所失去的,為何總讓人想要哭泣。
倘若忘記的還能記起,那不過是一種短暫的麻痺。
倘若從根本已經淡漠了那種感覺,這又算什麼?不可救藥的癮?或者提前躺進了墳墓。
感情,是一種負累,比之慾望更加深入骨髓。
但倘若連感情都沒有了,最初的堅持,可還有意義?
本尊繼承了理智,因此他被寄希望於超脫,就像被遺忘者中,總是更容易出現傳奇、半神。情緒淡漠的他們,總能更輕易在枯燥的旅途中堅持的更久。任何以感情、慾望為名的強大,在得到最終的滿足後,終歸會懈怠,仇恨,也一樣。但強大,卻根本不需要藉口,亦無需慾望去推動——這才是強者之心。
但本尊,其實又擁有什麼呢?他擁有一切,可能,是。
我繼承了執念,為了還掉那份虧欠的感情,被塑造成最接近本我的個體。但真的,只是為了單純的償還感情、又或者我曾經一度以為的,藉著那份信念超脫?以理智為主導的信念,也許會比單純的理智更加強大,也許…
為何,走得越遠,我卻越來越迷茫。他,究竟想要我做什麼?或者,只是貪心的想要為幾乎不會出現的完美結局,留下一絲希望…
剩下的,最後一個,只怕在本尊眼裡僅僅是糟粕。沉淪感情的他,從來未曾展現過輝煌,甚至、最後不得不賭一切,爭那完全不可能輪到他的希望。
至少本尊,至少我都覺得,不可能輪得到他。
但為什麼,我竟然覺得,一無所有的他,只比本尊富有?
一個乞丐會比皇帝富有嗎?感情中,好像曾經有些故事告訴我,會的。但是佔據主導的理智,卻告訴我,這不能。
我終於明白了繼承來的執著是什麼,那是在由人到神最後的蛻變關頭,抹不去的一絲疑惑,神不該有的疑惑…
遲疑,是毒藥。但我卻飲鴆止渴,甘之若飴…
………。
紫色的空間,原本屬於蚩尤的那尊神像,何時倒下。
取而代之的,是那屹立著的巍峨身影。
那是俊偉的、完美的——天神。比之先天神祗更加完美,恰如劍洗心空間中日日膜拜的那座。
楚翔懸浮在這片紫色的空間中,已經成了這方洞天、乃至本界雛形的核心。
武者極致便是造化本界,世界是一種美好的期望,沒有前例。
但止步造化本界的,未必不能成神。對於武者,固執於造化個人世界,是成神的死敵;規則,反而意味著捷徑,一條妥協認輸的捷徑。
蚩尤是武者,是戰神,不是武神。這個世界尚沒有武神。
他曾經是武者中的第一人,第一個完善個人本界的存在,曾經一度被所有武者認為必定能創造出世界,踏足前人夢寐以求的終極武道。
可他最終沒有造化世界,卻也最終成了神。
他妥協了,是武道世界的叛徒,所以他敗了,非戰之過。
承載的希望越大,當背棄後,帶給人的失落也就越大。沒有人能在離心離德之後,還在高等位面中打下一界,除非本身就擁有本尊全盛時期一半以的威能,但當年的蚩尤,明顯差得甚遠。
然而,失去大半武者支援的他,卻依舊保有著族人的尊敬、和永恆的崇拜。
為了一句承諾,他放下了所有希望、和曾經的努力…
外人不懂的,血脈相連之人,終歸會懂…
大量的信仰之力,透過個人本界的淨化,在損失掉一多半過後,變成了單一純粹、可以被任何規則吸收的無屬性信仰。
那些信仰源源不斷流入神像,代表懲罰、征戰的雕塑越來越高,那處於空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