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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部分

同樣的雨、同樣的夜,有人在家中休憩,有人在秦淮夜遊,亦有人、徹夜翻轉,終難入眠。

衣薄者,往往會覺得這夜太冷。意邃者,往往會在這冷夜執筆而。至於二者兼得、譬如嬴磐——

他無意執筆、亦無心抱怨,他只想,快點將眼前惱人的傢伙、在這個煩人的雨夜、打發掉…

“你我,本就無怨。你之敵,未必吾之。”

藉口很合理,嬴磐稍稍思索,就委婉的給出如此託詞。

楚翔,不懷疑秦皇話語的真實性。他之所以出手,亦不是因為對方看到了他的“秘密”,想要殺人滅口。殺人,不為滅口,只因那人本就要殺。若說“秘密”,楚翔相信,私設六道的秦,在諸天眼中,不會比自己更受待見。

卻也正如此,對於嬴磐示好的言詞,他僅僅訕笑了一下——故作的諷刺。

夜風有些涼意,縱然無形結界將大部分寒意阻在了皇城之外,這夜,還是涼的像水。

嬴磐抖了抖龍袍,雙手環抱、插到了寬大的袖衣中。

他的樣子,完全收斂起了戰意,一派平靜。與方才詫異、迥然。

“你待如何。”

究竟是妥協,還是以守為攻?

明明佔著風,卻處處被人緊逼。嬴磐命在人手,自然是無所謂,大地之墓,卻不可能再三退讓。

楚翔不語,他的右眼倏然亮了起來,瞳孔中黑色的深邃開始旋轉,彷彿一道漩渦、又像是吞噬萬物的黑洞。

而他的左眸中,帶著濃郁毀滅氣息的雷霆世界,一閃而逝!

“我待如何,你難道不知。”

步步緊逼,左眼流波如常,宛如晨星詭譎,分外明亮。右瞳裡,卻還是那樣漆黑一片,混混茫茫,黑洞倒懸。

不可說,並非僅僅無法用言語表述,更多的,怕是已經透過其他手段,表達的非常清楚。

嬴磐搖頭、沉默,卻不知意欲何為。

良久…

雨停了,月明星朗,明日,又將是一個晴天。

宮外傳來了雞鳴,看著夜色尚是深邃,也不知哪戶扒皮,夜半耙窩。

宮裡,似是被凍僵的嬴磐,終於動了一下,明顯走神的目光,恢復了焦距…

“這不可能…”

秦皇如是訴說著,楚翔卻並未暴怒,平靜的看著如是平靜的嬴磐,默默等待他它的下文。

果然,一句不可能,表達的不是拒絕,更多的,是深思…

“生、滅、時、空、陰、陽,俱都是天地間的至理。吾輩一生,縱然窮盡,證得太業位,也難得其一。譬如坤之道、地沛之陰,何等浩瀚,吾歷世九萬八千餘載,亦不過略得皮毛,所向之處、金仙披靡。吾嘗聞仙界有狂徒,欲將仙府化小千為大千,奪天地造化之神蹟。這等手段,已非諸天眾能夠想象,你如今、如今…”

人類的語言,僅止二維,躍紙面。許多情緒、含義,很難透過直白的語句來表述。顯然,嬴磐就陷入了這樣的困境,他不知如何去描述自己對於楚翔的態度。若要說認同,自然是不可能,若要說批判,諸天眾間,卻也沒那許多的否定權利,縱然敵對亦是這般。

不認同,不代表對方錯了。大地之墓無法理解、認同楚翔的做法,甚至,他覺得無有人、神、仙、佛會去認同,但他同樣,不覺得有資格去否定。哪怕只是因為諸天眾的本性,無權否定同等高度生命意識體的殊異觀點。

楚翔不語,淡淡的看著嬴磐,無聲間,精神波動在傳遞。

夜,還是那麼涼。再涼的夜,卻又怎能涼過冰冷的心?

不知是受到嬴磐這個凡人意志影響,還是連大地之墓都為楚翔的器量驚駭。相較於始終平靜的白衣神祗,嬴磐臉的表情,顯然要豐